因为她看得出来,周怀轩的表情表示,有人又要倒霉了。
她只要备好茶水瓜子,在旁边安心看戏就行了。
周怀轩倒是一眼就看出盛思颜心里有事,想了想,淡淡地道:“越嬷嬷是我爹从小的奶娘,也是祖母身边的人。”
“哦。”盛思颜应了一声,知道在规矩比较大的人家,这种年老服侍过主子,又奶过小主子的奴婢,是最有体面的。
别说她这种孙媳妇,就算是冯氏,在周老夫人面前大概都没有这位越嬷嬷的面子大。
不过,越嬷嬷姓越?这个姓很少见,她一下子想到了周承宗的那个妾室越姨娘。
“……越姨娘?”她不由自主问了出来。
周怀轩点点头,“是她女儿。”然后掀了帘子先出去了。
周显白在外面跟他嘀嘀咕咕,“……大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不过没想到那越嬷嬷现在就跑进来了。不然可以等到三朝回门以后,明天去大爷院子磕头的时候再来……”
周怀轩披上狐裘,“早来早了。”说着,负手在门口等盛思颜出来。
盛思颜照了照镜子,将一支金丝钻的凤钗取了下来,只带了一支小小的点翠步摇。
再披上那件银狐大氅,和周怀轩一起出了清远堂。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着急,更没有坐船,而是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过去。
周怀轩没有说话。
周显白却在旁边叽叽喳喳,话很多的样子。
“……大少奶奶,您不累吗?”
“不累。”
“唉,这越嬷嬷也真是,就不能等到明天?”
“等到明天做什么?”
“大少奶奶,您还不知道?是这样的,小的估摸着,这越嬷嬷八成是来给她儿子求情的。”周显白一边说,一边偷眼瞄着周怀轩。
周怀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就放心了,继续跟盛思颜说着来龙去脉。
听说越嬷嬷是来给她儿子求情的,盛思颜更加好奇,“那为何要见我们?”
越嬷嬷的儿子肯定是家生子,越嬷嬷派头再大,也是奴婢。
周显白一窒,“昨儿您庙见的时候,在祠堂里被蒲团伤了腿和额头的人,就是越嬷嬷的儿子……”也就是被他收拾过的那个人,所以他也被叫去见越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