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郑素馨放下茶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头一阵剧痛,如同有人拿一把大锤重重砸了下来,忍不住嘴一张,又吐出一口黑血。
那口黑血全吐在她蒙面的黑色面纱上,更增恐怖之感。
昭王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继续说道:“岳父、岳母都说是你将想容送回来的,也是你告诉他们,孩子夭折了。而你刚才又说那孩子是满月才没的,所以你一定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埋在哪里。”
在郑国公府的时候,他听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说过,郑想容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孩子了,他那时就推测那孩子必定是生了出来,并不是皇祖母告诉他的“一尸两命”!
郑素馨大声咳嗽起来,她咳得那样厉害,整个人都弯成虾米的样子,极是痛苦。
昭王却不放过她,等她咳完了,又追问了一句。
郑素馨气喘吁吁地道:“……烧了,烧成灰了,没有埋。”
“烧成灰了?”昭王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确信是烧成灰了?在哪里烧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孩子是如何没的?想容那十个月,听说是躲在这里,你能带我去看一看她藏身的地方吗?”
一副深情不渝的样子,看得郑素馨心痛如绞。
“你到底要做什么?”郑素馨低声吼道。
“不做什么。我就是想她,太想她了。我想得每日每夜睡不着觉,我想看看她最后一段日子是在哪里过的。”昭王说得更加动情。
郑素馨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问道:“想容到底有什么好?我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对我这样的狠?”
“每一次?”昭王冷冷一笑,“我跟你从来都没有纠葛,何来每一次之说?”说着,他见郑素馨不肯说实话,将他从郑老爷子那里取来的想容的信抖了出来,朝郑素馨晃了晃,一字一句地道:“郑素馨,你若是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我那可怜的孩儿到底是男是女,葬在哪里。不然地话,我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你的手段?”郑素馨突然哈哈大笑,“你能有什么手段?”
昭王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郑素馨状似癫狂地笑。
等她的笑声停歇了,昭王才将那几封信摆在她面前,拿手指头点了点,“你自己看看,你伪造想容的笔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伪造?”郑素馨别过头,不理会昭王,她心里却是一沉,完全不明白这些事连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都没有看出来,昭王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还不承认?那我就指出来!”昭王手拎着一封信,在郑素馨面前展开,冷冷地道:“你看看这个字,昭,是我的名字。想容每次写这个字,都会少写一划。你呢?你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吧?你模仿想容的笔迹,确实是天衣无缝。若是你不写这个‘昭’字,连我都不会看出真假。”
居然是在这里露了馅儿!
郑素馨闭了闭眼,眼里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不说话了?”昭王收起信纸,声音变得柔和,“素馨,我和想容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也不想追究,只想问清楚当时的情形,是如何死的,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葬在何处。我要给她做场法事,迎她的魂魄回家……”
“娘,您还好吗?”吴婵娟的声音从门口怯生生地传来。她听见郑素馨大咳,又大笑,心里到底不放心,还是偷跑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吴婵娟的声音,郑素馨心里一动,招手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