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将便去传话。
盛国公府的门子以为昌远侯府是来兴师问罪的,便赶忙去把在外院盛宁柏那里歇息的盛宁松叫了出来,笑嘻嘻地道:“涂大爷,你的亲家来寻你了。”
听了这话,盛宁松的酒醒了一大半,他惴惴不安地穿好衣裳,从盛国公府的角门出来,看见昌远侯府的马车,还踌躇了一番。
昌远侯的心腹管事见他出来了,忙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盛宁松一步三挪地走过来,期期艾艾地问了一声,“侯爷呢?”正眼都不敢看那管事一眼。
那管事笑着让他上车,温和地道:“盛大公子,你别多心。我家既然跟你定了亲,就不在乎你的身世。”
盛宁松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管事,连嘴都张成一个圆形,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您……您都知道了?”盛宁松结结巴巴地问道。
“当然知道了。”那管事点点头,“我是奉了侯爷的命来的。你上车,咱们说说话。”
盛宁松咬咬牙,上了昌远侯府的车。
那管事命车夫将车赶出去,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逛了一圈,他在车里跟盛宁松说话。
这一去,就到了天黑宵禁的时候,他们才从外面逛回来。
盛宁松有些恍惚地从昌远侯府的车上下来,耳边满是那管事对他循循善诱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是盛七的儿子。你这样的身份,跟我们昌远侯府的嫡孙女成亲,确实配不上她。不过,我们侯爷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你反正不是盛家的种,盛家人对你和你姐姐也没什么好的。你若是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侯爷不但依然把嫡孙女嫁给你,还给你姐姐寻一门好亲事。就连你同母异父的弟弟,我们侯府都一并照应,如何?”
“事情很简单,三天之后,你只要悄悄做内应,打开角门,别的事你通不用管……以后这盛国公府,保证是你亲弟弟的,如何?”
……
这些声音,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在盛宁松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他记得他对那管事说:“……这盛国公府是我的,不是我弟弟的。——这样我就帮你。”
王氏那样对他和他姐姐,他早就对她恨之入骨。
再说这件事虽然凶险,但是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铤而走险一番,说不定还能绝处逢生。
富贵险中求。不冒险,怎能得到大富贵?!
两人达成交易之后,那管事马上就将盛国公府门前看守的昌远侯府的军士都撤走了。
盛宁柏见自己的大哥跟昌远侯府的人出去一趟,昌远侯府就撤走了守军,很是惊讶,悄悄问他大哥,“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