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一觉醒来,他并不是很困。看着黑成一片的内室,谢庭抿唇,不过是离去半年,再回来时都会觉得手足无措。
不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不如去练剑吧。
谢庭心下微动,九春剑被他召了出来。
谢庭带着九春剑去了后山,那是钟声晚和年幼时的谢庭常年练剑的地方,多年未曾来过,刚上山便被青烟石上的剑痕吸引了,那石壁上的剑痕看一眼便会使人遍体生寒,冷到骨子里。
是千年剑修的剑意,千千万万道相同的划痕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陆暮知。
谢庭走上前,不自觉的用手轻抚上那剑痕,触手冰凉,且一笔一划用剑划过的地方被打磨的圆润无比。
看得出剑痕的主人有多么的用力。
“陆暮之,陆暮之……”谢庭一手执剑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壁上的名字,轻轻地念出了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陆暮之,暮……思暮楼。”
“思慕,思暮。”
谢庭抿唇,原来如此,年幼时以为这字不过是钟声晚随意划得,现如今才明白,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人的思念。
想到这,谢庭收回手,忽然觉得练剑这件事情变得索然无味。
今日,他不想练了。
许是察觉到自家主人的落寞,谢庭的本命剑九春围绕在谢庭身边转圈,不断地用自己的剑身去蹭自家主人的脸。
“好了,九春,别闹了。”被九春剑冰凉的剑身一刺-激,谢庭的心情好了不少。随后谢庭将玩闹的九春剑收回握在手中,走向后山悬崖边上那块石头上,望着脚下的悬崖,他说:“九春陪我坐会吧。”
望春洲吹了一整夜的风,谢庭便看了一整夜的景。
天亮的时候,谢庭回了钟声晚的梨花小院,推开门,仍旧没见到人。
怀着忐忑的心情,谢庭去了后院的小阁楼,也是钟声晚的画室,刚走进院子便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钟声晚。
谢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师尊一夜未归,我,我来看看。”
“我知。”钟声晚道。
谢庭看着钟声晚眼下的乌青便知他一夜未眠,但他没有说破。
“师尊注意身体。”谢庭说:“我该去上早课了。”
钟声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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