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楚云那身灰色西装,我放下了手中的炭笔,我飞速地跑上了天桥,又从另一边跑下,终于在他身后抓住了衣领。
男人回头不耐烦问道:“你谁啊?”
双手合十做着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看着天桥对面的王岩和王九,我发去消息:“摊位收了吧,再耗下去也没什么生意的,你们先回去吧......我打算一个人走一走。”
自己一个人再次走上了天桥,微信上传来了画室里的通知:晚上下自习的时间是十点。
俯视着下面各式各样的车子,我开始发起了呆,自己感到了一种迷茫,但我也想这种迷茫在很多人身上发生过。
漫无目的的开始走着,似乎是某种指引,我走到了地下通道。
民谣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我一步一步向里面探索着,尽管是炎热的夏天,坐在墙边的流浪歌手还是戴着一顶针织帽。
在他停止歌唱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现金,放到了他身前的琴袋里,我说道:“哥们儿,可以借吉他用用吗,我也想玩玩儿......”
接过他手中的吉他,调了调琴弦,看着散落满地的啤酒罐,一时我竟想不出唱些什么。
他问道:“是想不出来唱什么吗?”
将琴弦调好,说道:“刚才是想不出来,但墙上的广告给了我答案......”
看着有着春天文案的广告,我开始弹着《春泥》的前奏。
前奏结束,我撕心裂肺地唱着:“漫天的话语纷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人总是在难受的时候,会想到自己最思念的人,我没有喝那罐啤酒,明白他的不容易,将吉他交还,我走出了地下通道。
感叹这个社会,有的人在地下卖唱,有的人赏着古典音乐;有的人摆摊卖酒;有的人酒会掷千金。
回到出租屋里已经十点半,唐柔发来了消息:“在你家楼下呢,知道你还没睡,赶紧下楼!”
“啥事儿你还过来说,在微信上直接说得了呗。”
“见面说显得正式,快点儿的吧!”
原本躺下的我,带着一丝好奇穿上衣服,将抽屉里的车钥匙取出,拿着头盔下了楼。
唐柔站在单元门前,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三十......”
“什么玩意儿你就三十,你岁数儿三十啊?”
唐柔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以为要扔向我,连忙躲得老远。
唐柔跺脚说道:“给你吃的!画室外面有一家烧烤还不错,给你带了点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