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分两个装?”江景昀看着谢谙把手里的核桃仁分别放在两个布兜里,不免有些讶异。
谢谙:“一个给你,一个给晴鹤呀。”
江景昀拧了拧眉:“他核桃过敏,不能吃。”
“啥?”谢谙一愣,眼睛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以前经常给他剥核桃的,他明明最喜欢吃。”
“二哥哥,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江景昀盯着谢谙看了许久,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核桃仁,眸光复杂,薄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
“傻子。”江景昀收回目光,最终只落下这两字,纵马与谢谙拉开一段距离。
谢谙挠了挠头,看着江景昀那远去而逐渐化作黑点的身影,小心翼翼收起那些剥好的核桃,马鞭狠狠一甩,以白虹贯日之势直奔江景昀。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在七日后总算抵达宁城。
叶汀兰的家距离县城有数十里路,几人在县城修整一顿后还要继续朝西行数十里路,这样一下来又是大半天。
谢谙虽说剥了一路的核桃,但也没忘此次自己来宁城的目的,正想着找借口如何留在城中与自己的探子接洽一下,陈无计却率先开口:“王爷与谢侯还是先在客栈歇着吧,看个病而已,人多了反而不好。只需叶姑娘与沈公子一同前往即可。”
“好!”陈无计这话于谢谙而言完全就是及时雨,他抱着怀里的哈哈不住点头,满口答应。
江景昀偏过头看着一旁的沈晴鹤,见他那如画的眉眼间挂着疲倦之色,稍稍放缓嗓音:“你自己多注意点身子,莫逞强。”
“多谢大哥。”沈晴鹤感激一笑,这一笑连带着眉宇间的疲倦都跑了个干净,漆黑的眸子里掬满光亮,似那流淌在树荫下的泉眼,窥见天光后折射出盈盈光泽,流光溢彩,明艳动人。
许是被这光芒给刺了眼,江景昀有些愣神,余光瞥见谢谙拉着沈晴鹤的手,不厌其烦的各种唠叨,怀里的哈哈也跟着时不时叫唤一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景。
二人的交谈声借着清风钻入耳中。
“晴鹤,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立马在传音阵里喊我,我立马赶去。”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都说了十遍了。”
“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哈哈这几日跟你待熟了,它也不舍得你。”
“没事的,大哥也在这里,你就当替我陪陪他好了。”
“可我更想陪你,要不我把哈哈留给他?不……还是算了,哈哈怕他。”
……
江景昀闭了闭眼,许是见不惯这难舍难分的场面,又或者是外头的温度逐渐升高,他转身走进客栈,瘦削的肩膀把那浸染的两抹温暖的日光颠了个干净,带着那身又深了几分颜色的墨袍踏进无尽黑暗中。
谢谙没有理会远去的江景昀,依旧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把陈无计的火气都给嚷嚷上来,一句“你当老子是死的不成?再吵吵一句老子现在就回去,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