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员也好不到哪去,不时偷瞄着谢谙,又悄悄瞟了眼门口方向,甚至已经估算着从自己的位置跑到门口需要多少时间。
谢谙自是注意到大家的这些小动作,不禁有些好笑,他这次还真没动那个心思。
他薄唇轻启,正欲说话,却被另一个声音率先截了胡,抬头一看,是瑞王谢廷远。
“君上,臣以为任命安王为主帅不妥。”瑞王道,“一来安王未有带兵的经验,二来安王刚醒,身子怕是尚未完全恢复,倘若行军途中出现了好歹,容易动摇军心。恳请君上换过良将。”
谢廷远话里就一个意思,不要让谢谙带兵。
他到了这个岁数哪里还看不清泰安帝的意思,这谢谙一去,江景昀今后就算是活着也要受到万人唾骂。
“哦?”泰安帝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敲打着龙头扶手,目光转向谢谙,“老六,你四叔说你身子不适,你说呢?”
谢谙拱手道:“臣接旨。”
谢廷远眼里划过一丝错愕,偏过头看向谢谙。
谢谙冲他粲然一笑:“四叔不必担心,侄儿身子好着呢,不就是捉个人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谢廷远还想说什么,奈何谢谙直接搂着他的肩膀,叹道:“四叔真的不必担心,我没事的。您有空的话还是多开导开导娇娇吧,他这阵子总是跑我家里去哭。虽说我没醒,但耳朵还是能听见的,好几次在梦里也听见他哭着骂我。”
谢辞得知江景昀入狱的消息,房子也不盖了,直接丢下手里的锯子急急忙忙赶回京城,明镜司他自是进不去,只能找谢谙,哪知扑了个空。
在得知谢谙去了明镜司后,想着他定是会把江景昀带回来,等了整整一宿,好不容易等回了谢谙,可却是被抬回来的。
江景昀叛逃的消息就此传开。
谢辞又气又恼,掉头便准备去西北找江景昀,只可惜刚走到城门口就被自家父亲给绑回了家,派人严加看守,连带着宋花眠也跟着一同被绑了起来。
谢辞要是真去了西北,到时整个瑞王府都要牵扯进来,就更加理不清了。
冷静下来的谢辞也明白过来,可江景昀对他来说又非常重要,思来想去,只有谢谙了。
跟谢廷远再三保证下他总算是恢复了自由,一天好几趟往谢谙这里跑,对着他又哭又骂的,哭得眼睛通红回去。
听王管家说那几天路过的百姓看安王府的眼神都不对劲。
听到谢谙提自家儿子,谢廷远眉宇间涌起几分无奈。以谢辞这性子,知道谢谙要去西北,怕是又要闹上好一阵子。
召谢谙来就是为了宣传旨意,现在谢谙都接了旨,也就没什么事了。如今父子二人的关系如履薄冰,谢谙更是连表面上都客气都懒得维护了。
泰安帝深知其理,只适当说了些行军事宜后便散了朝。
散朝之后,谢谙继续揽着谢廷远的肩膀,端着一副哥俩好的神情,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听闻四叔前阵子一直在忙活鹣鲽村的事?一切可已妥当?”
谢廷远点点头:“都已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