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定好的茶点午餐已送到。
韩行舟低眸，看了眼腕表，“方池，砸。”
方池闻言抬头，两眼茫然。
“没听明白？”韩行舟声音冷冷。
方池后背的汗留得更多了，明明屋里的冷气开得挺低的。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处，里面的门开了。
吱呀一声，门由一条缝，渐渐地成了一条河。
多日不见的周周文绪出现在门内。
一脸的疲惫。
韩行舟眉头拧得紧紧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半晌，他叹了声气，走上前，抱住多日不见的周文绪。
“我离开几天，你就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韩行舟拨开她脸侧的头发，声音透着温柔，“想吃点东西？”
周文绪一脸憔悴，眼底都是青色的一片。
韩行舟抱她上二楼，正踏上第二个阶梯，周文绪脸埋在他胸口：“韩行舟，我画不出来了。”
她声音平静地说，她不是苦于艺术的创造，而是她画不出来了。
画不出来了。
闻声，韩行舟抱着她的手有片刻的收紧。怀里的人注意到了，再次平静地向他陈述一个事实：“我拿起笔，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苦苦挣扎了一个一礼拜，我还是画不出来，眼前一片白。”
“你只是太累了，”韩行舟一步一个阶梯，踩得稳落，他在安慰周文绪，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接下来我工作上没什么事，你之前不是想去郊外住吗？我陪你过去住那一段时间。”
“郊外别墅？”周文绪轻声念着，她摇摇头，“我不想去那。”
到了卧室，韩行舟轻轻地将她放下，扶了扶枕头，让周文绪靠得更舒服些。
他脱下皮鞋，换了双卧室居家拖鞋，到了卧室拧了条温热的毛巾出来，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帮周文绪擦脸。
刚才没注意到，只注意到她青色的眼底，疲惫的双眼，这会才意识到，她脸上站了些许颜色。
他刚擦到眼角，一只柔细带点冰凉的手握住他。
紧紧的，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抓住一根浮木般。
“我画不出来了。韩行舟。”周文绪气若游丝，满满的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