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僻静的后院里,一道黑影被丢出去,黑影在地上咕哝了几下,艰难地爬起来,咬牙:“把人还给我!”
“笑话,人?什么人?”对面,一个染着紫发的男孩环胸,看看四周,“这阴曹地府的,还能有人进来?你开什么玩笑?我们青山是做正经生意的,别来这里瞎捣乱,你要是识趣,就赶紧走人。别等爷心情不好,哪天把你丢三途河里喂鱼。”
张铁狗满脸泥泞,擦去黏在眼上的脏污:“你说话不算数——”
“不算数?”
紫发捧腹大笑,笑完,他在张铁狗身边转了一圈,视线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扫射:“阳间人有云,穷莫信命,富莫信鬼。你一个穷光蛋,不信命信鬼话,”他点点他的脑袋,笑意更浓:“你这儿,没出问题吧——嘶啊!”
张铁狗掰着他的手指,将他禁锢在手里:“都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
“你就什么?”
紫发的头诡异地扭到身后,直面张铁狗,脸上笑意不减,他伸出细长的舌头,舔着下他的脸,舌上倒刺将他脸上的伤口舔开,刁钻地钻进去。
紫发狠狠拽住张铁狗的胳膊,大着舌头:“你倒是说啊?”
张铁狗跑不掉,狠狠咬了他一口。紫发吃痛,一掌将他拍飞。他倒飞出去,滚在地上,嘴里的肉迅速萎靡,变成了滩烂泥。
他把烂泥吐出去:“把人,还给我!”
他没身份牌,就委托好朋友帮他找了个门路,说是既能让他顺利过酆都,又有法子送他去阳间。对方说的诚恳,他全程没提生魂的事,怎么都没想到会被骗。
到这里才知道,他早就被卖了,他们早就知道他有生魂。他是黑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可是,怎么能。
一想到山兔会被端上餐桌,供这些资本随意享用,张铁狗一双眼睛泛红,恨不能当场杀了这狗日的。
“你敢咬我,还问我要人?!”
“来人!”紫发怒发冲冠,“把他给我吊起来!往死里打!我要把他变成狗,端到餐桌上去!”
没有身份牌的,都和低级动物一样,能被随意买卖滥杀。不过是个低能动物,带他进酆都已是他三生有幸,他还敢得寸进尺?
张铁狗被一群鬼捆起,手脚脖子被绑着,五马分尸一样悬在半空中。张铁狗大叫道:“你这样迟早会遭天谴的。”
“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下了桥,门口围着不少鬼,站在那里往里看,要进不进。沈净之挤进人堆,才发现这些鬼不是不进,而是进不去。里面鬼挤鬼,根本塞不下。
只听人堆里有鬼道:“听说今天是重影大人的戏。”
“重影大人又排新戏了?那可真有看头。寻常那些砍头、碎尸的戏码都看腻了,演员一个比一个浮夸,真就我上我也行。希望重影大人给排一出新鲜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