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玉笙的声音再次响起,景珩凝神仔细去听。
“小姐,您向来最喜煮茶之道,每次一坐在茶室,您就像是入定一般,最是认真不过。怎么那日竟跑了神?”
宁微禾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丫头心眼儿实,心里藏不住事。
若是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姑姑的事心神不定,保不齐她哪一天又说漏了嘴,白白让母亲担心。
她斟酌片刻,
“许是近日粥棚事宜众多,夜里没休息好罢。”
玉笙又是一脸心疼,
“当初您设粥棚,夫人就怕您过度劳累,说要派徐管家协助您,小姐您还不愿意。”
宁微禾笑着拿书轻轻敲了下玉笙的头,
“你懂什么,若是母亲派了徐管家来帮我,那府中这诸多事宜不是又要母亲操心了吗?”
玉笙恍然大悟,脸上带笑,
“还是小姐思虑周全!”
宁微禾失笑,
“你惯会夸我。”
主仆二人一起笑起来,女儿家笑起来的声音叮咚响起,好久才停歇。
良久,窗外站着的景珩听屋里没了说话的声音,这才收拾了情绪,轻轻叩响窗棂,
“笃笃笃”
声音响起,宁微禾正要翻书的手一顿,看向声音来源处,头也不转地吩咐玉笙,
“许是无觅楼的人来了,玉笙,你在门外守着,勿要让人进来。”
玉笙连忙点头,将盛放着药膏的木盘放在一旁立着的红木雕花柜里,自己守在门外,顺带关上房门。
门一关上,宁微禾就略有急切地站起身,端起一旁的烛台,步伐也比平日稍快。
但因伤了左手,端着烛台的右手更为吃力,但幸好宁夫人前几日吩咐人放了一套座椅在窗边。
景珩就着烛光,透过窗户看那道倩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看她单手拿着烛台,不用猜也知道小姑娘定承受不住烛台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