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明恩独自立于山门前,身影寥落。
“明恩,心魔已消,你该去了。”明启然搭着他肩,这时口吻亲昵,虽是真心贺他,难免表情促狭,不似师徒,像是多年老友。
“她还会记得我么?”
“要不我在你心上cHa把刀再拔出来试试?”明启然m0m0下巴,真似在思虑,“她被T0Ng了两回,你这个分身可受得住两回?”
明恩白他一眼,“你的命劫将至,可有应对之策?”
明启然不屑一笑,“大不了从头再来,你看那小nV子不是来得很好?”他口中啧啧感叹道:“玉修山的老不Si收徒可不似我,路边没人要的都捡回去,只除了今日这个,其余几个的品貌修为,都不在其下,我看你往后还有什么想头便是难咯。”
“走了,别大意啊。”明恩将天怒负于身后,深深看他一眼,大步而去。
明启然故意拉长了声音唱道:“恭送照临太子。”
明恩踉跄两下,嘴里低低咒了句什么“老Si不Si嘴”,脚下便生出一阵旋风,眨眼没了影儿。
“师哥心魔已除,为何师父不见喜sE?”明平安顿完毕门中事,以为可以赶得及送师哥一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明启然苦笑道:“魔有千念,一念灭一念生,离那夜族化身入山尚有时日,谁知这期间他还会不会生出执念呢?”
“这还不简单,那魔物也是个痴的,往后有异动大概跟那小nV子脱不了g系,咱们别再跟她有牵扯,火也烧不到身上来。”,明平不以为然,想起那鲜nEnG的小美人,残存的绮念已经燃不起腹下之火,若不是得不到,明恩也不必做那许多可憎嘴脸,生怕他们分走了与她屈指可数的相处时日。
明平想得开,满汉全席吃一回一辈子也尽够了,天大地大,谁能一心只在一件事上呢?
“你还真是无毒不丈夫。”明启然笑道。
“师父教得好。”
“捡到你时就有这么大个子,我可不冒领他人功劳,要折福的。”,明启然连连摆手,“你看这事儿如此清楚,怎么自己身上就堪不透?”
“弟子愚钝。”
“最不愚不钝的就是你,此剑原名银杀,丢了鞘后我给它改名止戈,你不是拿不起它,你是放不下过往。”
“父母之仇不是我报的,重创门派我也未出力,我没脸拿剑。”明平攥紧拳头,惯常现人的懒散混不吝大多承自这位师父的音容笑貌,他偶尔会想,若父母还在,会教养出怎样的自己,银杀门又会否是今日这般光景。
他听见面前男人问他的话,一如多年前他卧床养伤,灵根尽毁,经脉寸断,那时他觉得生Si无谓,明启然举剑于目平处,缓声问道:“银杀门的宗旨为何?”
与当年一模一样。
他答:“俯仰无愧,持心守正。”
明启然横剑在手,声音不大却如有千钧之力,“明平,接剑。”
明平骤然暴起,无鞘止戈洞穿明启然x膛,他眉目狠厉,眼角却有大颗泪滴落,衬着他满眼红丝,如同泣血,“为何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