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在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硬气!”冯朝阳不由有些无奈,但还是依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这不是怕她心疼嘛!”冯决努力地扯开一个僵硬的笑脸,“不咋咋呼呼地,也引不开她的注意力啊!”
“合着你爸我不心疼你了?”冯朝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嗨呀!这哪能啊。”冯决眨了眨眼,“我们男子汉之间的交流,当然不一样啊!”
“你就皮吧。”冯朝阳给他涂完背面的药油,又示意他翻个身,“涂正面了!”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冯决一个差点扭了腰的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从冯朝阳手中夺过药瓶,进了浴室。
“敢情你还真是在害羞啊?”冯朝阳目瞪口呆。
等冯决进了浴室,锁好了门,冯朝阳这才站起身,往房间走去。而刘慧荣也默契地将房门打了开来。
“怎么样?”她急切地发问。
“看着挺严重的。”冯朝阳抿了抿嘴唇,“青红紫绿的一大片,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回来的时候半点口风都不漏,不是教练给我发信息,别忘了上药,我们都不知道……”
“要不,这滑雪,还是别练了吧?”刘慧荣有些迟疑。
冯朝阳摇了摇头:“唉,看这小兔崽子的样子,还挺喜欢的。受了这么多罪,都没说不玩了,这时候泼他冷水,不好……”
刘慧荣就更加忧心忡忡了:“这可怎么办啊?”
等冯决擦完药,从浴室出来,冯朝阳两口子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面播放的,正是上周末冯决带回来的世锦赛翻录视频。
“决决,怎么这个比赛里,一个中国人都没有啊?”刘慧荣仔细地盯着开头的选手名单,没有找到那面熟悉的小红旗。
“哦,因为我们国家坡面障碍技巧才刚建队,没有参赛资格啊。”冯决一边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继续写写画画,一边随口回答。
“我们国家队实力这么差吗?你那个教练,不还说我们国家有世界冠军?”冯朝阳接口道。
冯决只好无奈地放下了笔记本,又将视频按了暂停:“爸爸,妈妈,我记得我上个星期有跟您们解释过相关的内容吧?怎么跟失忆了似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
冯决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
刘慧荣期期艾艾,不知从何说起。
冯朝阳只好将话挑明:“就跟你说个实话吧,看你练得这么辛苦,我和你妈挺心疼的,想问你,能不能别练这个了?”
冯决闻言,不由抬头与两人对视,感受着那份浓浓的心疼与不舍,不由鼻子一酸,但还是认真地回应道:“爸爸,妈妈,我想继续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