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苼整个人都懵了,错愕间竟没有第一时间把人推开。那短短的甚至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彻底激发了男人的色胆,小陈手脚并用去掀余生的旗袍裙摆,女人的肌肤滑如凝脂,他全身一颤。下一秒,胯间一疼,啪的一巴掌,右脸颊顿时像烧了把火一样,又热又辣。
小陈满头大汗的躬着腰,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音调都变了:“余……”
余苼并不打算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勾着手,结结实实又是一巴掌,打完后她冲进更衣室,拍摄时穿的抹胸也没脱,换好衣服走了。
迟露去了青海,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家里没人。回到家后,余苼径直进了浴室。她站在花洒下冲洗,反反复复涂了好几遍沐浴露,才将心中那份恶心之意去掉了几分。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从浴室出来时,包里的手机在响,昏暗的房间充斥着嗡嗡的震动声,余苼单手拖着干发帽,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电话是黄滕打来的,回家的路上,余苼已经给黄滕发了短信,内容言简意赅,她想辞职。
黄滕没多做挽留,只简单问了下原因,便同意了。倒是黄老头,眼瞅着自己儿子要挂电话,一把夺过来,拉着余苼说了半个多小时才死心。
晚饭时间,余苼简单煮了青菜面,同层的两个老大娘正在走廊里扯着嗓门喊话,期间夹杂着几道地地道道的本邦菜,声音路过余苼家门外,她还真就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冰糖肘子的味道,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这道冰糖肘子,又甜又咸又腻,这么复杂的味蕾感受,怎么就会有人嗜之如命呢?
晚些,迟露打来电话,余苼蜷缩在被窝听那边夜风呼号,偶尔还夹杂几声牙齿打颤的声音。
“演员这活儿真……真不是人干的,这天气让我在湖里泡了……仨钟头,我还来例假了……”
“导演临时给你加戏?”余苼周了皱眉,在她印象中迟露似乎是没有水下戏份的。
“是沈如筠!”迟露咬牙,“她有个掉进湖里的戏,拍了不到半个小时,人就晕了,这场地都布置好了,总不能一堆人都等着她吧……导演没办法说让我替个镜头,说是反正是在水下,到时后期处理一下,观众也看不出来……”
“真是服了!”迟露破口大骂,“病了就提前通知一声,谁还会怪她吗?现在好了,机器都架上了,她自己掉链子……”
看来这聂舟倩的角色是给了沈如筠了,余苼无奈摇头,难怪呢,国内顶尖舞蹈艺术学院的头号花旦,跟聂舟倩比起来也算是旗鼓相当。
说起来,舞艺学院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舞蹈艺术殿堂,年年都有不少舞艺生跨行去当演员,可真正闯出名堂的,也就那么几个,沈如筠童年时就已经出道,靠电影《小丫》红遍大江南北,虽然成年后人气渐衰,但知名度还在,去年因在一部古装大戏《权倾天下》中饰演赵飞燕一角,名声大噪,重新回归公众视野。
与之相比,聂舟倩完全不走寻常路,女团选秀出道,去年年底经由影视剧《心火》爆火后,突然调转方向把大量精力都投注在综艺节目上,人气越来越旺,现下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流量小花了。
一个是扎扎实实的老戏骨,一个是极具潜力的新生代小花,从人气上来看,各有各的优势,沈如筠演技精湛,粉丝年龄跨度大,有观众基础;聂舟倩则古灵精怪,生性随意,喜欢她的粉丝大多都是些年轻人,消费力极强。
余苼缓缓翻身,嘱咐迟露:“你跟沈如筠可不要起冲突阿,大家都是同学,明面上过得去就算了。”
迟露冷哼:“我闲的吗?跟她浪费时间?”顿了顿,又说,“说起她来我是真生气,去年赵飞燕选角,要不是她背地里动手脚,把你舞鞋换又,哪轮得到她去演?我现在天天看她人前人后的装乖卖巧,真是恨得牙痒痒,太能装了!你也是,刘琪后来想帮你再跟剧方牵线,你怎么还拒绝呢!你当时要是答应去重新试镜,现在可就没她沈如筠什么事了!”
余苼说:“行了吧,都过去的事了,说它干嘛。”她说,“你可千万别跟她起冲突啊。”
迟露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吧,我只是随便骂骂罢了,大事上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她把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反问道,“你怎么样?今天去拍摄了吗?”
“去了。”余苼回道。
“脖子上的红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