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叫声,”杜远神色越发僵硬,刚刚还没啥感觉,现在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在我头顶上。”

    “难道你鬼见多了,也变成了灵异体质?”季一明探究地上上下下打量杜远:“刚刚你头上的小酒鬼的确叫了一声,不过现在它躲你后脑勺上去了。”

    杜远突然觉得后脑勺更凉了:“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它,只听得见声音。”

    “唔,灵异耳朵?没事,小酒鬼不会害你,你身上酒气没了它就走了,我先去换衣服。”

    “真的不会害我?”

    “不会。”季一明摆摆手,回房洗漱收拾东西。

    等两人到了集.合地点刚好8点,杨婉婉已经在班车上为他们占了两个位置。

    季一明一上车就开始补眠,不过,他看向旁边跟僵尸一样直挺挺坐在位置上的杜远:“杜远你坐这么端正做什么?准备去读军校?”

    杜远神色纠结地看着以十分舒服的姿势摊在座位上的季一明,小声道:“不是啊,我怕压着后脑勺那鬼。”

    “……”季一明一巴掌按在杜远额头上,把他压下去靠在椅背上:“完全没事。”

    没听见奇怪的声音,没有异样的感觉,杜远这才安安心心地靠在椅背上。

    等到了目的地季一明已经眯了一觉,大家一窝蜂地跑下车呼吸着城里没有的新鲜空气。

    车停在山脚下,并没有开上山去,郝帅说这是为了锻炼毕业生们两年不运动快生锈的骨头,让他们步行上山。

    刚上山的路是由石板铺成的石阶,石阶上长了些青苔,路两旁是石砌的围墙,围墙外是高大的树木和一些竹林,让这条路显得格外幽深寂静。

    前两天刚下过雨,围墙间迷漫着湿润的枝叶腐烂的气味,但并不难闻,很多学生靠在墙边想要拍出有意境的照片。

    走了几分钟,穿过围墙,众人就看见一片坟茔。

    季一明:“……”郝帅老师你选这么个地方游玩真的好吗?

    季一明无言地看着那一片坟茔,在树荫下三三两两的鬼魂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打麻将,喝茶,斗地主,这些鬼的生活还挺丰富。

    “杠上花,哈哈。”一个老头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倒下麻将:“拿钱来拿钱来。”

    “老王你最近的手气怎么这么好。”另一个老太婆不爽地瞪着眼睛,拿出一把冥币。

    “哎呀,我也赢不了你们几天了,过几天我就能投胎了。”老头笑得万分得意。

    “哼,也就你家儿子给你烧的钱多,我们那些个儿子啊,不信鬼神,每次就烧一点意思意思,弄得我还要等几年才能投胎。”

    “你等几年算什么?我还要等几十年呢!”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特别不爽,瞪得太用力,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哎呦,快把你的眼珠子安回去,吓死老太婆了。”老太婆抚着胸口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