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姚彤房中的灯烛却仍未熄灭。
隐约从那轻薄窗纸中透出的暖光,堪比月色朦胧。
这么迟还未睡下,显然并不符合她的习惯。
心生疑惑,白清安披衣而起,推开窗朝外边望去。
然而,姚彤早已将窗子掩上了。因此他所能窥见的全部,也就只有少女那模糊的身影。
此时夜深,明显不适合叩门询问。
白清安思量再三,终是再次化为白鹿,蹑足悄然穿过客栈的走道,来到了姚彤的房间门前。
“唉,谁能告诉我,香囊为什么会那么难做啊?”
白清安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姚彤苦恼至极的一声长叹——她之所以没睡,竟然是在为他缝制香囊。
心中一暖,白清安正欲偷偷离开。
不料,当落脚之时,他却倏忽忘了控制力度。鹿蹄敲击着地面,发出轻轻的“嗒嗒”声。
听到声响,姚彤颇为警觉地一挑眉:“是谁?”
不好,被发现了!
白清安还没反应过来,姚彤就已经推开了门。
展颜而笑,她伸手抱起了这只毛色如霜雪般无瑕的白鹿:“原来是你在捣乱呀,差点吓我一大跳。”
姚彤的怀抱温软,带着引人眷念的暖意。
白清安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化成了鹿形,纵然心底有所触动,也不容易表露出来。
“我正愁没人听我说话呢!既然来都来了,就进来陪我一会儿吧。”紧接着,姚彤又小声强调道,“一小会儿就好。”
重新坐回灯下,她又拾起了针线。
经过之前的一番努力,那个香囊已经初具雏形。但就算如此,上面要绣的图纹也足以令姚彤唉声叹气上好一阵子。
“香囊上经常绣的图案,其实也就这么几个。”
她用指尖戳了戳那些备选的纹样,嘟囔道:“看见莲花,我就想起糖莲子;看见鸳鸯,我就想起烤鸭。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绣得下去嘛!”
白清安:“……”
他倒也是想说的,只是现在顶着这鹿形,他根本不方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