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像是一种嚣张至极的试探——对方知道这座城市在这位哥谭王子心里的分量，那名议员的生命价值，也因此被放在了台面上，作为试探韦恩所付出的小小损失。
对方的确算准了。
不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是九点五十二，神谕获得了附近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权限，提姆在场外预备有可能的突发情况。
但到现在为止，情况似乎依然在他们的掌控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可能是一个障眼法，”神谕调整着不同角度的摄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些心慌。”
斯科维看样子正在和其他权贵谈话，之前布鲁斯在和他交流的时候安上了一枚监听器，所有人的谈话都可以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这位新上任的议员似乎格外热衷于讨论哥谭的未来，在监听器里，他不止一次听到了哥谭的明天、希望之城之类的说辞，这一套韦恩可听了不少，几乎哥谭每一个有名有脸的人物都会这么说，一套接一套的不要太熟练。
除了布鲁斯·韦恩这种把自己大脑都玩掉了的花花公子会相信哥谭有未来这种鬼话，更多人，只是把这当作一个笑话。
那些权贵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斯卡维尔家族的掌门人微微抬头饮下和嘴唇同样糜丽的红酒，眼睛里是根本不屑于掩盖的轻蔑笑意，旁边的其他人自然见风使舵，纷纷祭出了自己最漫不经心的姿态，甚至当着他的面就谈起了他们在哥谭的生意。
他们随意说出那些数字，那些市值和收购，就像是在聊周末的那些宴会和高尔夫。
“我不是很喜欢高尔夫。”斯卡维尔夫人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让整个聊天的话题转向，一群男人装着无事发生一样迅速将话题转向艺术和其他他们认为女人会感兴趣的话题。
斯卡维尔夫人挑起眉头，她总是能将一个简单的动作做的风情万种，“不，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喜欢听一些故事。”
那些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抛出一个新的话题，斯卡维尔格外享受这片刻的寂静，她在这时才对已经在那站的够久的斯科维，大赦一般道，“你的那些提议很好，斯科维议员，我相信哥谭因为您的存在会更加光明的。”
这是支持他了。
议员点点头，悄悄地抹了一把手心的汗，礼貌地退到一边，面对韦恩的注视，他无奈地冲对方笑笑。
没有办法，想要在哥谭的政界立足，除了韦恩的支持，还需要别的家族的肯定——至少，不要在背后捅刀子。
韦恩对斯卡维尔家族的印象也是近一年才有的，在很久之前，这个家族的名字就只是那长长宾客单上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装饰，每一个家族的继承人，都会被礼仪老师告知不必费心去记。
可惜布鲁斯·韦恩可不是被礼仪老师提溜着长大的，他在哥谭的前几年，就摸清了每个家族的底细。
失败的投资让这个本就渐趋衰落的家族坠入深渊，上一任的家主，也就是阿加莎的父亲，疑似因此开始酗酒——哥谭的那些贵族可瞧不上这样落魄的维尔卡斯，这个家族的历史就此沉寂。
直到阿加莎成年掌权。
这个原来应该没落了的家族在一年的时间里崛起，成为那些小家族推崇的对象，阿加莎·斯卡维尔功不可没。
她被父亲送出国学习舞蹈，直到成年后才出现在哥谭宣布自己的继承权。
尽管对方在整治家族的时候使用了一些雷霆手段，但都还算是在合法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