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任何人的时候都好似深情款款，嘉尔曼没有兴趣研究韦恩的眼睛是否真的像那些报刊所说的那样是“海洋与寒冰的交织生成的瑰丽景色”，她只想搞清楚对方到底为什么而来。
“有什么事情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她向后躺下，双手交织在一起，显示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韦恩却从她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了对方的紧张。
悠扬舒缓的音乐一直在继续，也没能舒缓她的情绪。
嘉尔曼好像认定了对方会拿那天的事实来要挟自己。
其实只要不牵扯到伊洛丝，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
布鲁斯似乎考虑了很久，但是当他讲话说出口时，态度是一贯的从容自信，“我想雇佣你做保镖。”
金色的光从嘉尔曼的眼睛里潋滟而过，龙少女似乎被这个回答逗乐了，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展开笑容，露出锋利的虎牙。
“鉴于你已经找上了我，那我就默认你知道我的另外一个身份。”
“所以我猜，韦恩先生是想借我的手做些什么。”
“不过，你看上去似乎不太懂我们这行的规矩，你太招摇了，先生。你应该找一个传话人为你办事，而不是直接坐在这里和我谈判。”嘉尔曼甚至还颇有好意地教育对方，“懂吗？”
“不，”韦恩温和的回答，贵公子的气质是无论如何都很难洗去，他现在表现的真的很像一个神父，“我只是想要请你当我的保镖。”
可怜的布鲁西宝贝垂下他被海洋亲吻过的眼睛，没有人会对此无动于衷，因为他看上去是如此真挚易碎，“我那天看到你之后就一直在找你。”
“因为白头发确实是一个很罕见的特征，所以找到你并不困难。”
“你是在哥谭长大的是吗？”他的眼神告诉嘉尔曼，他是如此期盼一个正真的答案。
伊洛丝也曾经用这样的眼神询问她。
他们这种人，仿佛生下来就知道怎样接近一个人的心扉。
“是，”嘉尔曼开始无所适从——这是心理防线开始减弱的表现，“但是我看不出来这对我们的谈话有什么帮助。”
“哥谭没有让人变得更好，但是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一点温暖，哥谭人总能活下去。”
“你本来应该变得更好，哥谭本来应该变得更好。”他言辞恳切，充斥着对她的期望，嘉尔曼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圣光。
“原来你知道自己被很多人盯上了，”嘉尔曼仔细回想自己曾经见到过的诸多对韦恩的悬赏，“但是我确实不擅长做保护一类的工作，而且不会在哥谭停留太久。”
“也许你另寻高明更好。”
韦恩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
他透露出了新的信息。
“实不相瞒，嘉尔曼。现在已经有人对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