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不是万民茹毛饮血的‘巫’道大兴的上古时代,不入世争一争,抢一抢,再多‘种子’载在土里,也早晚让人打杀了,所以小子,我是在救你,你懂不懂?”
“前辈,我日子过地还算将就,倒是不用人救。”张黎生苦笑着说。
“你这娃娃看起来是个冷面孔,没想到说话倒也有趣,看来是个机灵的人,”白种中年人咧嘴一笑,“机灵就好,机灵就好,机灵些总吃不了亏。”
张黎生心里这时已经冷静下来,脸上却露出讪笑的表情,顺从的跟着白种中年人在‘聚集地’的街道上走了好一会,才终于进到了偏僻的边角的一处水泥房中。
屋子背阳阴暗,窗户紧闭,窗帘拉死,也没有开灯。
房间除了十几张坐着人的藤椅、木桌外显得空无一物。
那白种中年男人把张黎生带进房子里,便不再讲话,自顾自的走到墙边一块揭去水泥地板的泥地上,脚下泥土突然变成泥浆翻滚了几下,便无声无息的沉到了地底下。
于此同时,坐在屋子正中央藤椅上的一个穿着不甚整齐的黑西装,嘴巴里叼着烟卷的矮小、干瘦的老人阴测测的说道“少年人,都是同门不要拘束,随便坐就是。”
听到这熟悉的音调,张黎生愣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问道:“我在古籍上看过‘活尸’可以让‘大巫’寄魂的传说,前辈刚才施展地是不是就是这种手段?”
听到他的话,水泥房里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老人楞了楞,失笑说道:“正经得到过‘巫’道传承的人,谁都明白‘巫’道突破壹拾贰巫‘由死转生’后,第一个学到的巫诀便必然是‘寄魂’。
这事几时成了传说,看来小子你的‘门里’出身可不怎么纯正。”
“前辈,我出身川西恒泽市佢县大木镇鸹窝村张家,祖祖辈辈千百年来都是苗地‘老汉’,也算有些声望,整个县城提起来都是有名有姓地…”张黎生争辩道,却令房中人露出更加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是嫡正的外道‘老汉’世家子弟,我‘巫’道千百年来声望维系,都是靠着你们,刚才的话却是我失礼了。”只有老人突然脸色一整,站起身来,竟拱手朝张黎生深施一礼,语气一下完全转变的说道:“小哥既然是这样的出身,又怎么会到了这米国人的岛上?”
“我阿爹是乡间老汉,阿姆却是个米籍华人,只是从小一直都没见过。
长到十六岁时阿爹在城里赶路被出租车撞死了,民政局说要给我找监护人,结果找来找去竟然一下把我找成了个米籍华人,结果弄到最后,我怕不来纽约还不行了。”张黎生避重就轻的唏嘘着说道。
听到张黎生提起他父亲是被出租车撞死的,房子里有些人差点笑出声来,只觉的这样的‘巫’道世家实在可笑,还是老人干咳了一声为张黎生解围道:“哼,说是意外车祸,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指不定就是那些道家正派暗中下的辣手,老夫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以后少不了要查查清楚。
哎,你这孩子倒也可怜,如今官场上的小官小吏那个不是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何况你这件事还算是涉外事件,当然是把你远远送走来的爽利。
至于你小小年纪便要经受背井离乡,漂泊万里之苦,他们却是不管的。”
老人话的内容虽然听起来很暖人心,语气却还是改不了天生的那种阴测测的味道,他说着又扭头看看坐在身旁,面无表情的郑贺云道:“贺云老弟这次眼光倒是不错,我看这少年的确算是我‘巫’道正经的好‘种子’,出身又是纯良之后。
稍立功劳,便是赏赐一套‘上古传承’那也是应当的事。”
郑贺云在南非亲眼看到过张黎生化身为巍峨巨人,将‘异世界’入侵者如扫除草芥般轻易灭杀之后乘龙而去,知道他是有气运在身之人,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笑。
老人也不在意,又把目光转到了张黎生身上,在昏暗的光线下做出更加慈眉善目的样子,“少年人,你既然是我‘巫’道外门世家传人,又和郑主任在南非打过交道,我也不瞒你了,我同样在咱华国社会科学院工作,职位是副厅级调研员。
不过这都是表面的一张‘皮’而已,说说你知道也就是了,实际我的身份却是‘巫’道生、死、祭三大山门中死门护法,名叫欧阳博雄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