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姐姐留着就是了,我和爹出门,娘一定会给我准备上的。”
两人说着话,七娘去端了水来,用涮牙子涮了牙,洗了脸,一道去了前院。
朱氏见八娘打扮的很是得体,平日里还不觉得,这一打扮,亭亭站在眼前,便如那春日里玉兰树枝头立着的一朵玉兰花般,雅致宜人,心中高兴,狠夸了几句。
八娘笑道:“娘,哪有人夸自己女儿夸成这样的,这要是被别人听到,岂不笑话娘?”
吴氏在一边应景:“婆婆夸的没错,小八妹是越长越水灵了。”
饶是曾八娘有一颗二十好几的心,如今身为伪罗莉,被家中老母长嫂满是吾长有女初长成,马上应该搞对象的这么一夸,也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垂首扭腰作害羞装,飘去了正堂里。
用了早膳,黄伯去马车行里雇的马车已到了府门前,一家人拿行李的拿行李,说话的说话,统涌到了大门口,把东西搬上车,五郎扶着八娘先上了车,随后曾不疑和四郎也撩了帘子进来,八娘隔着车窗听着朱氏唠叨叮嘱,来这世间半多,这是第一次离家,看着朱氏担心牵挂的神情,七娘的不舍,还有吴氏脸上的笑意,突然就觉得心中酸酸的,很是舍不得。
她前世缺少的那些感情,在这个家里只半年时间,就部得到了弥补。
正伤感着,马车动了,慢慢的,转了弯,家人的身影再看不到了。
五郎看着八娘脸上恹恹的泫然欲泣的神情,半分没了出门该有的喜色,便拍了拍她的肩,笑着安慰:“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不过是去趟临川罢了,若是以后出嫁,岂不是要哭鼻子?”
曾不疑听着“哼”了一声。
五郎忙住了口。也知自己失言,哪有当着未出阁的姑娘家面前,说什么嫁不嫁的话的。讪讪笑了笑,一路去了城外的码头。
节前原本计划让二哥带他们一起去从前他读书的山崖玩的,结果因忙着应酬,也未成行,七娘去码头草市的愿望便也没有实现。
这回虽是坐在马车中,进了草市,满耳竟是吵吵杂杂的声音,八娘好奇,撩了车身上的窗帘向外瞧,果然草市上的风光,并不比城中差了多少,相反人流更比城中密集,街上铺面林立,各色人等往来不绝,最奇怪的是,竟然还看了一行外国人。
八娘好奇的仔细瞧了几眼,看长相,身形高大,皮肤棕黑,是印度人无疑。
“五哥,咱们这里,也能见到外国人?”
五郎一凑着一起看,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看的这些,应该是注辇,故临或是胡荼人。这三个地方的人长的差不多,分不清,这里往常也能见到占城和交趾还有暹罗人呢。”
这些名称,八娘大部分没有听过,但听五郎的意思,再看这些人的长相,那注辇,故临和胡荼应该就是印度,且交趾和占城是越南她是知道的。另外,八娘隐约记得,暹罗应该就是缅甸。
“可他们怎么会在大宋国出现?”
“傻丫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五郎终于可以卖弄一回,洋洋得意,“这些都是在我们大宋国境内做生意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大宋与这些国家有商贸往来?”
“那是当然。”
八娘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要知道东南亚是很多名贵木才的主要产地,象印度,木才中最名贵的黑檀木,绿檀木,沉香,铁力木,还有紫檀木,都是由印度进口的,此外还有越南,她前世时,公司所用的几乎大部分名贵的木才,都是从越南进口,而缅甸,亦是黄花梨的主产地。
如果真如五郎所言,大宋与这些国有和海上贸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