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素昕与莳萝白雁说了祝福吉语,告退出去。
内室中亦都用大红的缎子或薄纱装饰,除了龙凤喜烛之外,还熏着香,满室都是淡淡的甜香味。
桌案上放着一壶酒,两个合卺杯。
邢鹤鸣斟了酒,递给她一杯,自己拿一杯,从她臂弯中穿过,举杯到唇前,两人同时缓缓仰头,将酒饮尽。
陈令漪忽然轻轻“呀”了一声。
“怎么?”
“合卺酒应该喝几次?你知道吗?”
邢鹤鸣摇头,又道:“陛下不是成过亲么?”
陈令漪含着薄怒瞪他一眼:“那次算什么成亲,我一心只想杀他。谁还记得那些细枝末节。”
她想了想道:“拜堂是拜三次,合卺酒也应该喝三次吧?”
邢鹤鸣微觉好笑:“陛下就是想多喝几杯吧?”
陈令漪睨了他一眼,斟两杯酒,递过去一杯:“我是要你陪我一起喝。”
邢鹤鸣今晚也来了兴致,与她一起仰头饮尽杯中酒。
两人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壶。陈令漪酒量较好,还不觉得什么,邢鹤鸣却有些上头了,想去窗边吹风透气,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陈令漪急忙扶住他:“小心别摔着了。喝了酒别吹风,一不留神又要染上风寒。”
邢鹤鸣却只觉浑身燥热,热得他只想扯了这身衣裳,忍不住抬手急切地解衣扣,松开衣襟。
猛然间他一惊:“酒里放了什么?”
不仅是酒,连屋里燃着的香也与平常不同,带着一种发腻的甜香,让人昏昏沉沉的,却又丝毫不想抗拒,反而想在这阵香气里沉溺下去。
陈令漪弯起唇角,几乎将唇贴着他耳边,悄声说明。
邢鹤鸣:“……”那种药,是寺人能用的吗?
他一时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体内的燥热分明是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而她贴在他耳边蠕动的唇,濡热的呼吸,更唤起了一阵强烈而难以名状的躁动。
即便身上只剩下中单,邢鹤鸣仍是觉得燥热难耐,心跳不住加速,踉跄坐倒在床榻上,无意识地拉扯着衣裳。
他的鬓发被汗洇湿,越发显得如鸦羽般漆黑,从鬓边逃出几缕碎发紧紧贴着额角,眼尾泛起抹淡淡的嫣红,望向陈令漪的眼神变得迷乱,幽黑的瞳眸里满是深浓的欲念。他仍极力挣扎着想要保持一丝最后的清明,却无可奈何地沉向欲望的深渊。
她已经摘去了花钗与珠帘,解开束带,大红喜衣滑落于地,缓步走近他,一膝跪上榻沿,抵在他的腿侧,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抚着他的脸庞,侧头凑近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