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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儿进了院门,见德信和之前帮他们推车的卢家下人拿了两张小板凳坐在西厢房前说话,安蓉儿便道:“德信,去把车上的东西搬进来。”
德信习惯性的要起身,史量却是一把将他摁回凳子上,继续跟他说:“这事儿你要好好考虑,呆在这穷山沟能有啥出息?我家公子还会害你不成?”
德信为难道:“可是我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
“不会可以学,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
“可是我要是走了,家里的活谁干?我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请人干就是了。”
“可是我要是走了,我弟弟妹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史量不耐烦道:“你这个人怎么有这么多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
德信直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走。”
安蓉儿见自己被忽视了,心生不悦,要是以前,她早就呵斥过去了,可那位公子在她们家,她可不想给公子留下泼辣的形象。但那公子的下人也太没眼力了,怎么跟德信聊的这么来劲?
安蓉儿恨恨地瞪了德信一眼,朝上房去,她得先去拜见祖父祖母,而且她认为那位公子也应该在上房。
谁知到了上房,祖父不在,说是跟她父亲和两位叔叔去了地头,安蓉儿见过祖母,祖母躺在床上,气色不太好,整个人都蔫蔫的,安蓉儿退出里屋,悄声问五姑姑可有见过一位公子?
安秀梅道:“见了,他来找茉儿的。”
安蓉儿错愕不已:“找安茉儿?为什么他会来找安茉儿?”
安秀梅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这些天都在外祖母家。”安蓉儿完无法接受那位贵公子是来找安茉儿的事实,安茉儿凭什么得到贵公子的青睐?长的黑不溜秋瘦兮兮的乡下丫头而已。
安秀梅啧啧道:“安茉儿如今可了不得了,卢家老太君的寿宴都是她去做的,在卢家甚是得脸,你没看到昨儿个她回来时,带回来一马车的东西,是卢家赏的。还有啊,东阳县城里的大酒楼都跑来请她,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哦,对了,下个月金华府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娶媳妇,也请安茉儿去,定金都付了,足足三十两银子呢!”
安蓉儿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五姑姑说的是安茉儿吗?这怎么可能呢?安茉儿除了会干粗活,还会干什么?为什么老太君的寿宴要请她去做,那些大酒楼,还有知府大人家也要请安茉儿,大家都疯了吗?太不可思议了。
“五姑姑,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请安茉儿?”安蓉儿问道。
安秀梅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茉儿会雕萝卜花,雕的可好看了,正好被卢家的管事妈妈给看见,就把她请了去。”
萝卜花?这是什么东西?她从没见安茉儿雕过萝卜花。她不过是离开家个把月时间,安茉儿就变得这么厉害了?那还是安茉儿吗?鬼俯身了吧!
安蓉儿离开上房,先回后院,哥已经换了脏衣服,一个人费力的搬那些东西,安蓉儿也把新做的衣裳换上,想了想,把舅舅给她的一朵绢花拿上便出门去。
“蓉儿,你上哪儿去?”吕氏端着个木盆准备去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