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昌额头上直冒冷汗,就知道安茉儿回来了要坏事儿,果不其然,怪只怪王二那厮太没用,到了手的人还能给跑了,害得他现在这么被动,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打死都不能认,认了他就完了。
“什么?你说德昌敲了茉儿闷棍还把茉儿卖给了人贩子?”安连文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听错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安连承说:“德昌和那王二在小树林里交易,茉儿都听见了。”
安德昌硬着头皮,头磕的怦怦响,叫起撞天屈来:“祖父,三叔,这件事,德昌绝对没有做过,要是德昌做过,就让德昌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没做过,茉儿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十五那天你偷偷摸摸进了上房被茉儿撞见,你敢说你不是去偷东西?”安连承怒道。
“是,侄儿是进过上房,但侄儿是去五姑姑房里找吃的,绝没有偷东西,侄儿也不知道茉儿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平日就看侄儿不顺眼,她说侄儿敲她闷棍还把她卖给王二,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侄儿敢当面跟她对质,问问他为何要嫁祸到侄儿头上?”安德昌义愤填膺。
安连文脑子转的飞快,这事儿可比赌博严重多了,赌博最多也就让人说行为有失检点,但把自己堂妹给卖掉,如有实据,那是要坐牢的。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德昌做没做过这事儿,他都不能让德昌承认。
“爹,德昌一时糊涂受人蒙蔽,才会去赌,但要说他敲自己堂妹的闷棍把堂妹给卖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德昌的秉性您还不清楚吗?他从小便乖巧懂事儿,友爱兄弟,街坊邻居有谁不夸他的,当然,茉儿也是个好孩子,儿子以为,这里头许是有些误会。”安连文委婉道。
安连承觉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虽然德昌不承认,但他认为就是德昌干的,哪个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可他嘴笨,想不出辩驳的话来,只能干着急。
安老爷子犯难了,之前,他也认定偷钱的就是德昌,可如今德昌这般信誓旦旦,指天誓日的说他没做过,难道真的不是德昌,而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金氏?秀梅?还是德平德义,或者是德信德仁?
实在是因为发现的晚,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的,人人都有嫌疑。
看来,那二十两银票只能成为一笔糊涂账了。
但态度得摆出来,不管怎样,德昌去赌博就是不对,要好好敲打敲打,安老爷子看向大儿子,阴沉着脸道:“银子是谁偷的,我会继续查,敲茉儿闷棍的是谁,迟早会弄清楚,至于德昌,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了,若是以后再犯,安家没有好赌成性的子孙。”
“是是,儿子一定严加管教,他要再敢去赌,儿子一定敲断他的腿。”安连文诺诺道。
安德昌打了个哆嗦,心里又把沈得富和安茉儿骂了一通。
安连承着急,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安老爷子滋吧滋吧抽了两口烟,说:“来要债的人说了今儿个不把赌债还上,他立马就上衙门告状,你现在是关键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岔子,所以,大家七凑八凑先把赌债还了,连本带利七十九两,这笔钱,不能算在公中,得你自己出。”
“是是,多亏了爹娘和兄弟,这钱儿子一定想办法还上,只是眼下儿子手头也紧,爹,您是知道的。”安连文哭起穷来。
安老爷子眼中掠过怀疑之色,道:“你会没钱?那桂花巷的宅子是怎么回事?”
安连文心中大惊,爹怎么知道桂花巷的宅子?这事儿他连德昌和蓉儿都没告诉。
“爹,您说什么呢?什么桂花巷的宅子?”安连文故意装糊涂。
安连承气不过:“大哥,你就不用否认,我和爹已经去过桂花巷,看门的都说了,那就是你的宅子,前年年底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