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的回复很简单,就三个字。
“知道了。”
而那头的董花辞又跟了一句明知过问过来:“醒了吗?”
钟情发了句省略号。
没能等到董花辞的下一条回复,她合上手机,深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和自己的老板和剧组人员交代自己醒过来随时可以复工这个事实。
剧组人员显然也知道这次钟情立了大功,有很多人来看他,还安慰她说不用急着复工,剧组可以根据她的恢复情况来微调进度。甚至连董花辞的助理小巧都来看了钟情,说董花辞那边实在是抽不开身,狗仔盯得着实是太紧了。
小巧也知道自己的老板和这位关系尴尬,坐得有些局促不安,反倒叫钟情觉得失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们老板吧。”
小巧犹豫了一会儿:“您有什么要和我们老板说的吗,放心我嘴巴很紧的,我可以代为传话……”
钟情下巴往手机的地方扬了扬:“我刚从你们老板的手机黑名单中出来不久,还是稍微有点交流的放心。”
小巧失语,后点了点头,像逃一样离开了钟情病房。
为着这件事,董花辞加了小巧半天的工资:“辛苦你了。”她没有苛待助理的坏习惯,小巧却也没“恃宠而骄”,只是道:“老板,她好像没有什么要我带给你的话……”
她会有才怪。董花辞笑了笑,摸了摸小巧的头:“我没记错的话,小巧,你还比我大一点,不用这么小心的。”
董花辞今年二十四岁,小巧已经二十五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半只脚奔向三,小巧却偏偏还是有一种大学生初到社会里头的青涩感。董花辞又要唉声叹气了,二十四了还跟刚从影视系毕业的女孩争小花地位,不能怪她年龄焦虑,当一个女明星,不可避免地会害怕自己的脸上出现任何岁月的沧桑痕迹,也会忌惮那些新鲜的面孔,无论男女,只要是把大众的视线抢过去的,就是她潜在或直接要面对的竞争对手。
她原来不是这么害怕的。
准确地来说,是和钟情在一起的日子里。
“董花辞?”
“诶,在。”
十八岁的董花辞抬起头,目光清澈又茫然,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挺起背,看着坐在面试席上的钟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刚才在便利店和她的交流算不算作弊地一种——私会考官。
钟情朝身边的姐姐看了一眼,那是她未来的老板之一,姓王,她们这批练习生通常叫她王老师。王老师翻了一页简历,喊了她一声,后来又在钟情和董花辞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你们认识吗?”
“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有一面之缘。”
钟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复又微笑着望向董花辞,手上则在玩一支笔。她手指纤长,那支笔被她转得漂亮又潇洒。董花辞无端觉得的处境就像是那支笔一样——在她的股掌之间。
“原来如此。”王老师点点头,沉默了两秒,对董花辞说,
“我承认你很漂亮,但是你跳舞和音乐方面几乎都是零基础,是怎么想到要来做艺人的呢。”
董花辞本来把自己准备的说辞丢出来,什么为了梦想啊偶然接触了音乐舞蹈觉得很感兴趣之类的啊,却在留意到钟情略带笑意的眼神时,竟然鬼使神差地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