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见到连文礼的时候,朝着连文礼喊道:“连文礼,你为什么让人把我阿爸和阿妈给迁出宗祠,凭什么!”
他来找连文礼,找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连文礼除了让人打他,把他撵出去以外,根本就不见他。
还让人把他爹妈迁出宗祠,连文礼太过分了。
“连佑!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跟族长说话呢?见了族长还不跪下,这么跟我说话,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连文礼被连佑这么一骂,气急败坏的骂了回去。
这个野孩子,今天要不是少帅在这儿,他非得打死这个野孩子不行,早知道这是个祸患,他早就把人给撵走了。
当初真不该心软的。
连文礼的话,让沈若初微微蹙了眉,她起先觉得,这个人奉承厉行,自己迁回宗祠的事儿,比较容易处理。
可是现在瞧着连文礼的态度,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同一个孩子这样说话,实在是过分。
沈若初略微有些严厉的目光扫向连文礼:“一个孩子而已,族长管着一个族里,何必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呢?再说了,现在咱们没有皇帝了,用不着磕头,族长是不是觉得,我也应该给您磕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磕头,连文礼太过分了,这么骂一个孩子,让孩子心里怎么想的?
沈若初的话,让连文礼脸色一白,沈若初这是骂他呢,也是当着厉行的面儿,斥责他,让沈若初给他跪下?
除非他不想活了,外头站着不少拿着枪的军政府的人,这枪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
连文礼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连忙对着沈若初赔笑:“若初,你误会了,不是我不尽人情味儿,这孩子爹妈死了,祖宅和祭田都不在了,我不把他们迁出去,要怎么办?族里都是这样的啊,宗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供奉的。”
连文礼客客气气的说着,一旁的连伯眼底满是嫌恶,这个连文礼,就知道欺软怕硬的,连家让这么个人当了族长,以后啊,准得完了。
连家没落了,现在,他看来以后怕是在绍城,这个宗祠都供奉不下去了。
“他爹妈死了,他怎么就没有祖宅和祭田了?族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连伯实在是忍不住,对着族长说道。
看着那边小脸气嘟嘟的连佑忍不住摇了摇头,孩子可怜,一家子都死了,只留下这么个孤儿,还知道为父母争取宗祠,他是感动的。
沈若初瞧着这连伯,更像是族长了,凡事公平公正的,也不知道族里人怎么想的,选了个连文礼了。
连文礼一听连伯的话,险些没气晕过去,今天要不然连伯多事儿,这野孩子怎么会进正厅来。
“连伯,这祖宅和祭田,都是要花钱打理的,这孩子吃不吃的上饭都不知道,哪来的祖宅和祭田,都是他二叔在打理,如今这些东西成了他二叔的,这就是警察署和法院要处理的纠纷了,我一个族长,我管不着。”连文礼气急败坏的说着。
人家养了几年的祖宅和祭田,肯定是不会给这孩子的,这算哪门子的事儿,连伯却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不公平。
连伯听了,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这事儿,你作为族长,连句公道话,可都是没说过的。”
若是族长说了,这孩子也不会天天的来闹腾了,都是连家人,族里却对一个孩子连个外姓人都不如,无非是这孩子无权无势的。
世道是真的要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