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筵一路回到御书房,冷漠的表情下掩藏万里锋芒,失了往日的掌控一切。孟惊和冯扬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小心试探,但被凤筵的气势吓着,不敢开口,只好一路沉默来到御书房。

    “你们还嫌被朕骂得不够?”进入御书房内,凤筵朝身后的尾巴说了句话,径直走到书桌前。

    孟惊的脸皮厚一点,所以胆子也肥一点,想着要是惹恼了陛下,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说道,“陛下,您今日在朝堂上有些过火,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和冯扬想替陛下分忧。”

    凤筵却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冷笑道:“是分忧多一点,还是皮痒八卦多一点?”

    孟惊扯了下衣袖,掩饰被戳穿的窘态,推了下冯扬道,“陛下,臣关怀陛下的心明月可鉴,不信问冯扬。”

    冯扬白了孟惊一眼,看向陛下,沉稳开口:“陛下,您将老臣们打入大牢,确实不妥。最近朝堂上有派党羽在造谣生事,故意分化皇权,指责陛下非神授之君,想要另立新帝。您这么做只会让那些老臣帮助那派党羽,加强他们的势力。”

    “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凤筵冷勾唇角,丝毫不将乱政之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既然不是朝堂之事,哎呀……”孟惊心里暗想,那就必然与后宫美人有关了,而后宫只有一位美人。

    他仿佛想通了,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神秘兮兮地看了冯扬一眼,被冯扬瞪了过去。孟惊这时又靠近书桌前几步,问道,“陛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凤筵冷眉一挑道,“不当问。”

    孟惊嘿嘿笑了一声,说完屁话,仍然开口问道,“陛下,属下猜想是有人令你的心情烦躁,或许那人做了些事情却令陛下无法解释,对不对?”

    凤筵没有应声,所以孟惊更大着胆子继续道,“陛下又气又恼,又烦躁不安,却对那人没有办法,杀又杀不得,打又舍不得,是不是?”

    凤筵继续不做声。

    孟惊哀叹了声,惋惜道:“看来陛下是情关难过,却不自知啊。陛下一定是为了贵妃娘娘才不开心罢?”

    冯扬挑眉,没料到孟惊会说出这番话,虽是惊讶了下,可见陛下竟然没有反驳,便知此事不简单,便知那贵妃娘娘不简单。

    自然,他俩和凤筵常年在一起,对他的神情和举动有所了解。这个任由孟惊胡言乱语的凤筵,反常极了。

    孟惊觉得自己猜对了,于是继续道,“陛下,您或许,是不是喜欢上贵妃娘娘了?”

    “荒唐!”凤筵大手一挥,指着孟惊道,“孟惊!朕看你小子真是皮痒了不成!?孟惊听令!”

    完了完了!玩过火了!孟惊心里喊着倒霉,立刻跪拜求饶,“陛下,属下知罪,请陛下赎罪,请陛下看在属下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地服侍,在庆襄帝手下忍辱负重的过活的份上,饶恕属下。”

    “这招不管用了!”凤筵哼了一声,看来是自己把他的胆子养肥了,于是即刻下令,派孟惊去某个偏远郡县巡视一个月,还封了他为钦差大臣,势必一路为民请命,不得有误。

    孟惊最怕就是行远路,一边心里哭唧唧,一边哈腰谢主隆恩,笑成了哭相。既然,这惩罚已经下了,孟惊决定把心里话一骨碌说出来,简直是壮士断腕,不得不叫人另眼相看,替他献上同情的热泪。

    “陛下,朝中大臣纷纷要杀了贵妃娘娘这个妖妃,您不愿意,还要杀了所有一口一个妖妃的人;又有大臣上言要您扩充后宫广纳妃子,您也不愿意,说是要攘外安内再做打算。”

    “这个贵妃娘娘是前朝皇宫中唯一幸存的人,这说明了什么?仅仅说明她特殊吗?并不是。陛下,您若不是喜欢贵妃娘娘的话,难不成是爱吗?”

    一旁的冯扬暗地里给孟惊竖了个大拇指,对他如此勇士的行为,简直是刮目相看。孟惊说完是大快人(自己)心了,可迎来的命运就是:巡视归期不定,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