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在雨幕亭接见了梁铭。
梁铭仍旧是一副中原打扮,可惜再怎么做足样子,那额间碎发也在叫嚣地探头,充斥着阳光的小麦肤色亦不符合大雍审美,更不要提那双碧色眸子,盯着人看时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
雍理:“手谈一局?”
六州圣子理直气壮:“不会。”
雍理:“君子六艺,立身之本。”
梁铭弯唇,饶有兴致道:“不如陛下手把手教孤?”
雍理送他俩字:“做梦。”
梁铭也不恼,一双碧眼就没离开过他:“陛下同沈子瑜是什么关系?”
雍理:“……”
梁铭还真有脸说:“一日为夫,终身……”
雍理打断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话是极有道理的,两人那短暂相处,夫妻之实没有,夫子之实倒真不少。
梁铭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孤一心求娶陛下,陛下竟想做我父亲。”
雍理嘴角一抽,懒得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若不愿配合,大雍亦有出兵的理由。”
梁铭被噎了一道。
雍理抬眼看他:“朕不是在求你。”
他声音冷冽,眉眼锋利,久居高位的帝王威严尽现。
梁铭只觉心魂一荡,本就从没压下去的欲|望一股脑挤上来,他撑着石桌起身,一双狼眸中尽是征服欲:“陛下,我若一统六州,你可否……”
雍理不想听他的浑话:“朕的后宫只是摆设,朕此生只心悦一人。”
梁铭面上一沉,杀机外溢:“沈子瑜?”
雍理慢慢起身,与他对视:“你若动他一根寒毛,朕荡平六州。”
梁铭一震,清醒过来。
眼前这美若天仙的人不是三年前流落六州的“圣妃”,而是坐拥天下手握重权的大雍皇帝。
理智将情绪压下去,梁铭心却跳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