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房门外站满了人,全都是被张寡妇故意引来的。
有热闹看,自然是不能错过呀。
再说这会没那么冷了,在外面站会也没什么。
正好接着看哭丧。
不算宽敞的巷子挤挤挨挨的到处都是人,个个一脸趣味的看着张寡妇撒泼。
现下瞧着村长一行人出来,前面的人赶忙让出一条道来。
看热闹归看热闹,他们却是不想惹事。
叶长寿端着村长的气势,声色俱厉的喝斥道,“老张氏!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的连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在这个时候跑到人家丧事上闹,像就不怕遭报应吗?”
“村长这是拉偏架啊!”
张寡妇一折大腿,夸张的叫道,“明明是他们家的大狗打人,我儿媳妇还昏迷不醒的躺着呢,你不说给咱们讨个公道,还上来就不分青皂白的骂人,有你这么做村长的吗?”
她已是豁出去了,不见到银子是绝不会走人的。
于是她更加的胡搅蛮缠挤兑起叶长寿来,“你不能因为你儿子在叶氏作坊上工,就一味的护着他们,连天理公道都不是讲了!”
“是谁不讲天理公道!”
叶长寿怒极。
“有你这么堵在人家门口闹事的吗?还要不要点脸面了?你家大孙子也是马上要说亲的人了,也不怕坏了名声。”
叶大友以及其他几位长者也纷纷缱责她,哪有这么缺德的,要闹的故去的人不得安宁,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一个人员说这话倒也罢了,当一群人都说这话时,就成真的了。
所谓众口铄金正是如此。
张寡妇直觉头皮发麻。
但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到底是个贪心的,纵是心底已是怯意,也仍旧紧咬着不松口,“我不过是来讨个公道,就遭了你们这么些话,难道说打人的还有理了?”
“你们是安的什么心,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媳妇没钱医治病死了不成?”
“哎哟哟,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啊!我也不想活了!”
叶长寿冷笑,“你要讨公道,可以找我,或是去找理正,再不成,还可以去找县大老爷给你做主,而不是堵着人家门口大哭大闹的,扰了故去之人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