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门发出紧闭的声音，迟宙这才再次抚上凌柘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哪怕他用尽了各种芯片调节的方法，情况也仅是稍稍有了好转。
“我不该动你的芯片，”迟宙握着凌柘的手，他的手心都是冷汗，“我、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
迟宙就维持着当下的姿势，等候私人军医的到来，对方解答了很多疑惑，关于为什么血液能够操纵他人的芯片，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伴侣间的精神体共生，像您和您的爱人一样。”
“当然另一种情况比较特殊，是他的血液属于基因中最少见的万能血液，可以说是百万挑一的特殊血统……”
“这样的血统拥有者，一向是作为被用在特殊芯片研究上的实验人存在，您知道的，如今的实验不会致残致死，反而能提早享受高科技的恩赐，但对人的一生必然有着很大的影响。”
迟宙将这些话吸收下来，心乱如麻。
他竭尽全力地配合军医的治疗，成功让凌柘降温，呼吸平稳，在补充芯能液体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意识了。
老管家负责送走军医，本不想打扰他们，可迟宙将对方叫住。
迟宙态度虔诚：“我想问您一些事情。”
“……老仆，”老管家显然一愣，“受宠若惊。”
鱼缸里的金鱼正在吐泡泡。
偌大的房间，分为客房和正厅，电视上播报着城区以外的紧急状况，但好在银河市守护到位，老管家可以悠闲地给迟宙泡茶，两人面对面坐着。
“元帅是在您入职星汉情报所时，知道您还活着的，所以紧急将柏莱尔先生调职前往星汉驻扎军。”
“您离开银河市三年，或许不知道，银河特军已交由元帅管理，而这一切都与您当初被罢职有关。”
迟宙冷言接话：“当初他并不信我，我的记忆储存着关于审判罢职的过程，如果有他出面，我或许不会被流放。”
“……这或许是您的偏见，您与家族来往不多，尤其是在夫人过世后，”老管家叹气，“元帅他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对您严苛无情，但他始终惦记少爷您，有些事也并非如您所想，老爷他……”
“身为公爵，在您离开后，老爷只允许下属和仆人称他为元帅了，因为银河特军对您意义非凡。”
这些话，与自己朦胧隐约的记忆简直是两码事。
坐在紧靠落地窗的位置，阳光照射下来，仿佛前不久经历的血红暴风尘是场梦境，迟宙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迟宙接着问：“柏莱尔去干什么？”
老管家注视着他的眼：“等待从天坑回来的您，将您接回银河市。”
迟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