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啊——好烫好烫!”莉莉被火锅熏出一双兔儿眼,说着烫还不停的嚼。

    秦川闷头苦吃,根本不把时间浪费在废话上。

    顾路递给莉莉一瓶冰阔乐,唰唰收到秦川的死亡射线。再递给秦川后,他扭开冰阔乐咕嘟咕嘟灌下去,一点军团形象没有的打个嗝儿。

    莉莉趁机说:“吃饱了?那剩下的——”

    秦川拿起筷子就往锅里肥牛卷的地方捞,莉莉不甘示弱,两人一你筷子我一筷子,互相翻着白眼。

    “好爽啊!”莉莉揉着明显鼓起来的小肚囊,抱着顾路的腰把头栽在怀里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这一顿至少能撑到后天了。”

    秦川不说话,掏出根烟点上,嫌弃扒拉的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

    “为什么要撑到后天?”顾路问。

    莉莉吧唧吧唧嘴说:“那也不能老是吃你的呀,都是你爸爸给你留的家当,这样不好。”

    顾路垂头想了想,试着把手放到莉莉的短发上揉了揉,软软的很好摸。

    “可是我爸爸说,我现在长身体,一日三餐缺一不可。”

    莉莉噌的抬起头,满眼的星光。秦川弹弹烟灰,咳嗽一声自我推荐道:“我本来就是北京人,东北菜不在话下。川菜也有所涉及,您老吃过的底料味道不错吧?还有湖北菜,潜江油门大虾也会做。您要是给我一个灶台,满汉全席做不到,家常年夜饭不在话下。”

    另一边,撤回去的高深正要穿过之前通腮鳗爆炸点,耳边传来轰隆隆爆炸声。

    第一反应,炸.药量还差点火候。第二反应就是骂街。原本清淡的脸上五味杂陈,眼镜片上因为长时间的奔走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听到地底塌方的声音,待到塌方趋于平静后,通讯器在秦川深深喘息声中断了联系。

    应该还活着。

    至于几个,实在难说。

    他不由得继续加快脚步,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去。这是一种包含着自责的自罚行为。一路上觉没睡,脸没洗,吃饭没时间吃。就连喝水都是草草的应付着。陆陆续续有人掉队他没工夫去管,更没心情去管。就算只剩他一个人,也要拼着一口气把炸.药取回来。

    低摄入高消耗的一路后,回到基地把自己库存的炸.药大大小小装满一整个存储空间,分量大到可以将一整个迷魂河中部炸断!

    往回赶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中午。

    高深终于在连日的奔劳下发起高烧。副手别无他法,半强迫性的让高深坐在石头上修整。

    只顾着赶路没来得及准备补给品,副手只有把压缩饼干放在铁锅里熬成粥,用火煮着嘟嘟嘟冒着泡泡倒在铁杯里送到高深干涸的唇边。

    “队长,您就吃点吧,不然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啊!”

    高深自知不能在这种时刻倒下,小口抿一口缓缓咽下,眼睛凝视着矿区的位置,“也不知道伤的多重。不吃不喝没有医治,他们能不能熬的住。”高深脸上的表情几乎快要哭出来,悲怆且担忧着:“我真怕等我赶过去之后,看到他们三个的尸体。上刀山下火海这么多次,怎么能在这个臭河沟沟里翻船!都怪我!就为了省些炸.药,明知道要到矿区就带了那么些。不但浪费好多酒精,还把老大跟莉莉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