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程程到底是萧廷琛的生母,虽然被丢在冷宫,但内侍监的人不敢苛待她,初夏的一应物品都挑最好的送来,虽然天气还不算热,但冰鉴什么的都已备好。
苏酒踏进宫殿,满殿齐整,清凉气息扑面而来。
燃燃坐在花梨木雕琢的精致摇篮里,穿薛程程亲手为他裁制的棉质夏衣,一本正经地抱着本崭新书卷。
他看不懂书上的字,只是拣插图看,一页页认真地翻过去。
苏酒凑到他身边,弯着眉眼夸奖,“燃燃好厉害,都学会看书了!”
粉团子似的小宝宝发现苏酒来了,立刻咿咿呀呀地笑起来,乖巧地朝她伸出双手。
苏酒把他抱起来,狠狠亲了口他的小脸蛋,“这两日没来看你,倒是又重了些,是不是贪嘴了呀?”
“除了牛乳,每天中午还要额外吃一碗蛋羹,晚上再吃几只小饺子,有时候夜半还闹着要吃东西,能不胖吗?”薛程程端着刚蒸好的蛋羹过来。
她整个人散发出温婉柔和的光辉,丝毫没有在外人面前的戾气。
苏酒把燃燃放进摇篮,接过蛋羹亲自喂他,“燃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也挺好,只是劳烦太后娘娘费心了。”
燃燃吃东西很乖,并不需要大人花心思哄。
“哀家就爱费这个心。”薛程程在绣墩上坐了,看她喂孩子,“哀家听说,花月姬生了个公主?”
苏酒喂蛋羹的动作一顿。
她低眉敛目,用银匙舀起一勺蛋羹送到小家伙嘴边,“是呢。”
薛程程当即就笑了起来,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哀家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儿报复那个孽障,瞧瞧,报应竟然来得这么快!花月姬绝不可能为他生孩子,想来那所谓的公主不过是别人的种。他把别人的种当成亲骨肉疼宠,却把自己的亲儿子扔在冷宫,哈哈哈,简直可笑至极!哀家真想好好欣赏,他将来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
她一副落井下石的嘲讽姿态。
苏酒却沉默不语。
薛程程还是不了解萧廷琛,那个狗男人可花心了,宠幸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更何况花月姬这个时候分娩,时间也是对的上的,她怀的就是他的种。
她吹了吹蛋羹,任由薛程程笑去。
等她喂完蛋羹,薛程程也终于笑够了,拿帕子按着眼角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苏酒平静地捧着小碗,“我如今改头换面,别说身份,连这张脸都不是自己的。我喜欢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但我也是有骨气的女子,若他执意爱上别的姑娘,我愿意离开,带着燃燃一起离开。”
天地辽阔、中原一统,她何处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