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长景拿着香袋立刻去了侯仲一的房间。幽闭的房间内,侯仲一仍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呼吸声平稳均匀像是睡着了般。
屋外阳光明媚,暖和的阳光照进屋来落在床上的人身上,戴长景把香袋放到侯仲一枕边。很快,侯仲一的呼吸变得急促,他骤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过枕边的香袋。用力闻了闻香袋,目光瞬间变得凌锐望着戴长景,嘶哑着声音问:“你怎么会有这种香袋?”
戴长景站在床边,淡淡道:“这香袋是嫣姑娘做的。”
“她……”侯仲一喉头滚动,双手紧紧握着香袋,自言自语呢喃道:“她真的做了。”
恍惚间,想起有天晚上嫣儿躺在他怀里,耳鬓厮磨,他抵在她肩上用力闻了闻,“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你拐着弯在夸自己的香料好闻。”嫣儿百媚一笑,柔若无骨的依偎在他怀里。
他吻着她白皙柔嫩的脖子,低喘着气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个香袋,带在身上就好像你在我身边。”
嫣儿在他怀里娇喘连连,“讨厌…奴家…不善女红…”
戴长景悠悠道:“之前我通过祝府暗道到了北郊森林,发现了一张遗落在那里的配方纸。虽然纸有些残破但我有一个朋友还是通过那张纸制成了香料,还要上加玉兰花瓣是吧。”
侯仲一没有说话,紧捏着香袋,指节逐渐发白。
戴长景继续道:“我去闻仙楼听曲,红妈妈让嫣姑娘为我倒酒,被我闻出嫣姑娘佩戴的香袋就是纸上的香料制成的。我以重金相许,嫣姑娘始终不肯说出香料的来历。幸好红妈妈嘴松,让我知道你和嫣姑娘是认识的。可嫣姑娘始终不肯说出关于你的半个字来,嫣姑娘对你倒是情深义重。”
侯仲一深喘几口气,目光逐渐不再涣散,双手渐渐握紧成拳,全身肌肉开始紧绷。
戴长景知道他开始认真听自己说话,学着沐峰的样子负手皱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够一本正经,“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你和嫣姑娘的关系,我猜出来了。嫣姑娘为你咬紧牙关不肯说关于你的一个字,我在想,你为嫣姑娘能做些什么。”
侯仲一目露凶光,狠狠的盯着戴长景,咬牙切齿,“是你故意放消息出去让我自投罗网。”
“我顺走了嫣姑娘的香袋,让人故意弄翻了她的香料,还让红妈妈放风出去的确是为了让你冒险来镖局取香料。”
“戴长景……”侯仲一双目赤红,愤恨的瞪着戴长景。若不是他中了毒,恐怕早就像猛兽般扑了上去。
“好在嫣姑娘没有痴心错付,你当真肯为她孤注一掷。”戴长景微微一笑,“你与嫣姑娘既两情相悦,愿生死相依,你知道我戴长景最爱做的就是成人之美。”
侯仲一面露凶相,咬牙望着戴长景。
戴长景想了想,又道:“嫣姑娘纯良至善,若是跟你走了,家中恐怕麻烦不断。”
侯仲一神色复杂,眯了眯眼,思绪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嫣儿,跟我走吧。”他摸着她柔软的身子,心中怜悯,“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让你在这里被人糟蹋。”
嫣儿泪眼盈盈,往他怀里靠了靠,“得你怜悯,是嫣儿的福气。可惜家中父兄不争气,债台高筑,不然嫣儿早就撞死在这里了。”
“我可以带他们一起走。”
嫣儿泪如雨下,凄声道:“父兄是个混账,断不能再连累你。好在小弟是可造的,好好培养定有作为,幼妹也是省心的,不能再让她重蹈我的路,我要好好为她攒下一笔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