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戴长景一早醒来已不见了沐峰的踪影,猜测他还在追查蒙面人的消息,眼看时日将近,戴长景想着尽早将齐晏之的事情解决,也好全心帮助沐峰便去了度河口,和船家商量好了时辰价格后,又不知该去哪里,心中郁闷难解,思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秦夫子处诉诉苦恼。
还未踏进书斋,便听见欢呼的声音自书斋内传来,戴长景走进书斋,只见一群学生聚拥在院内,大院中间,秦夫子眉间紧蹙,神情凝重的望着面前的棋盘,手中的黑子摇摆不定,不知该下在那一地方。
陆姑娘?戴长景怔怔的望着秦夫子对面的人,没想到竟会在此遇见她。
秦夫子面色凝重,局势危险,若然再下错一步恐无翻身机会。秦夫子望着满盘棋子,黑白棋子相互纠缠,难分难解。忽然,他神色一亮,大笑出声,将手中黑子落在一处,双目炯炯的望着眼前与之对弈的人。
此子一落,白棋再无翻盘机会。众学生欢呼雀跃,都等着看输家窘迫的样子。
戴长景担忧的望向一侧,学生们欢呼起哄,不知她会否恼羞成怒,愤然离去。
邵宜相盈盈起身,向秦夫子行了礼,落落大方道:“秦夫子细察入微,统观大局,小女子甘拜下风。”
“陆姑娘客气了。”秦夫子心情甚好,起身恰好看见戴长景,朝他招了招手,“你来了。”
戴长景向秦夫子行了礼,微微笑道:“秦夫子好兴致。”
秦夫子捻了捻胡须,笑道:“陆姑娘来找我,恰好看到我在教人对弈,便邀我下了一盘。”
“前几日冒犯了秦夫子,特意登门道歉,看见棋局便一时手痒。”邵宜相笑着摇了摇头,“终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陆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不愧是天津沈庄教出来的,他日棋艺定在老夫之上。”秦夫子指了指满院学生,“你们若能有陆姑娘一半的造诣,我也就安心了,不然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是。”众学生行礼答道。
“一个个还不快进屋读书去。”众学生离去后,秦夫子走到邵宜相面前,捻须笑道:“陆姑娘见谅,这群学生皮的很,不仔细看着就偷懒。”
邵宜相含笑道:“不打扰秦夫子教书,晚辈告辞。”
“陆姑娘留步。”秦夫子叫住了欲走的邵宜相,看着戴长景嘱咐道:“陆姑娘今日没带丫鬟前来,一人回去终究不妥,你陪着,送陆姑娘回去。”
戴长景自然乐意,称心如意的接下了这活,“是。”
邵宜相似星辰般的眼睛望着他,感激道:“有劳了。”
长街上,戴长景行至邵宜相右侧,隐隐闻到一股悠然香味,沁心怡人,偷偷望向她,陆姑娘一袭浅绿缎服,眸若星辰,唇若点绛,似乎比昨日的她更加动人。
“大公子?”
邵宜相一双明眸凝视着自己,戴长景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邵宜相望着戴长景,担忧道:“大公子怎么了?”刚才同他讲话,他也不回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无事。”戴长景窘迫的望向别处,随便扯了个理由,“昨晚休息的不好。”
邵宜相问:“昨夜大公子没有用我送的香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