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然唇角微弯,煞有介事的允诺道,“好,我答应妳,不会在妳不同意的情况下随便亲妳。”
至于什么情况下才叫随便,以及她如何表达同意与否,那就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
容懿松了一口气,姑且算是谈判完成了吧?
她头一歪,直接把某人的胳膊当成靠枕,软软的睡翻了。
季蔚然顿时肌肉僵硬,侧头斜睨过去,这是困了还是醉了?竟然又在他面前秒睡?
刚刚还跟他在甲板吵架,甚至认真讨论不能随便亲她的事,现在这么安静乖巧的靠在他身边,反差也太大了...
鼻尖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季蔚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乌黑柔顺的发,顺手取下毛巾,幽深的眼眸若有所思。
小姑娘很浅眠,他一有动作,她纤长的睫毛就微微颤动,眉心也有浅浅的蹙纹。
季蔚然心思飘得很远,仿佛又看见两年前躺在病床上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孩。
当时,曾经有那么一刻,他下定过决心。
无论要花上什么代价,他都会严惩那个伤害她的禽兽,然后也一定要治好她。
承诺只实现了一半,如今的她,伤痕累累的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如果他后悔了,想要实现剩下的诺言,还算不算太迟?
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季蔚然心烦意乱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窗外依旧阳光灿烂,男人如雕像般巍然不动,女孩像小动物般窝在他身边,画面出奇的和谐。
两人静谧相依,充满男性硬朗线条的房间,竟平添了几许温馨的暖意。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阳光悄悄改变了方向,船舱将午后的炙热温度隔绝在外,带着海水咸味的微风醺人欲醉。
难得睡了沉沉的一觉,容懿慵懒地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盖在身上的薄毯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面,手臂刚伸到一半,动作顿时僵在空中。
这是哪里?她做了什么?
容懿愣愣的环顾四周,残存的睡意完全消失无踪。
真是活见鬼了,自己竟然在季蔚然的房间睡着了?
说好的防备心呢?见鬼的警觉性呢?都干嘛去了?搞罢工啊?
那男人可是有欺负她的前科,就算再困也不能这么毫无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