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要什么。”

    “吻我。”

    徐徐晚风的夜色下,他暗哑的嗓音,又苏又欲,还有些风流放纵在其间回荡。

    何尔雅呆住了,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这抹慵懒玩味的目光,让她心起几分悲伤。

    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偏要这样?如果说他想要女人,以他的条件,只怕有数不清的女人想要往他身上与床上扑。

    又或者,他本就是个百花从中睡的浪荡子。偶然遇见了前女友,被挑起了旧日回忆,忍不住想要炒炒冷饭的重新尝尝她的滋味?

    何尔雅不愿意这么猜测他,也不想被他三番四次的这样来践踏当年的满腔认真与爱意。

    因她沉默的低下头去,林隋洲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改为捏起了她的下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退开了一点距离又抽了口烟。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何尔雅被他这声突降的冷淡惊回了神智,有些伤感却又要强装起笑脸来:“我没有不愿意,只是在想。你想要得到哪种样子的吻,才会答应帮我在哥哥们面前保住脸面。还有就是,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有很多分了手的男女,只能做互相憎恨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林隋洲,我不愿与你也变成这样,所以你不能总这个样子欺负人。”

    横栏边昏黄的灯光下,林隋洲看清了她眼底泛起了薄薄的水光。她这番话与这种模样,让他有些意外。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绵延的滑过尖锐痛感。

    他不想得到她的憎恨,也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仿佛在控诉着他,又一次伤害了她。

    女人果然是复杂又不能碰惹的物种,他厌恶她们不是没道理的。可分明厌恶女人的愚蠢与幼稚,也厌恶用爱的名义捆绑在一起的关系。

    为什么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的偏要撩惹呢?

    沉默了片刻,林隋洲暗暗嗤笑了一声自己自找不痛快。

    “就当我先前那句没说过,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哥哥那里,我呆会儿打个招呼就走,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

    他语气的淡漠之余夹杂着丝丝烦燥,还有着对自己的无尽嘲讽:“回吧,不然你的哥哥们,该要更怀疑了,这不正是你担心的吗。”

    见他情绪忽然低落,何尔雅也是一阵不痛快。她无意把他惹成这样,却也不想被他轻浮的对待了去。

    努力压下了心中不愉,她望着那道已转过身去的背影,笑笑地喊道:“林隋洲,我们虽然做不成恋人,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只要你以后对我守礼一些……”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林隋洲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心中喧嚣地充斥着各种情绪。

    有自我厌恶,有对她先前那句做朋友与守礼一些的憎恨。有想要从此以后待她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冷漠,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愤怒的报复欲。

    谁他妈的想同她做什么该死的朋友,她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没被他看过碰过的吗!

    林隋洲又抽了口烟,努力的想要克制,却还是阻挡不了内心的怒恨。

    他把指间未尽的烟火,精准地弹入了不远处的灭烟柱里。然后提步走向了那个还对他扬着微笑的可恶女人,将她重新困在了横栏与自己的身体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