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尽瘁,到底什么才算鞠躬尽瘁?
天已微亮,尚书省左仆射的公房里,却还有人,哈欠连天,喝着一杯一杯的茶水,吃着点心,却没有一人在打盹。
待得人人都有差事忙碌了,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徐杰的案几之上,依旧还有堆满的公文。
所有人都去忙了,徐杰也无人能再差遣了,唯有站起身来,出门抬头往昨夜那轮明月处看了过去。
白衣依旧在,笑颜如春风。
徐杰张口一语“回家。”
白衣落下,说道“你是个好官。”
徐杰摇摇头“好官?这个称呼,兴许昨夜那些人都不会同意。”
“我同意。”何霁月说道。
“好人不得好,坏人不得坏。人心一张嘴,谁又看得到。兴许到头来,我就是那最大的恶人。”徐杰一边往外走,一边云里雾里的说。
不想何霁月还真听懂了,答道“总有人看得到,至少我看到了。”
“其实啊……官,不是我这么当的。”徐杰似乎也明白什么。
“嗯,大不了往后不当了。”何霁月倒也不在意。
徐杰看了一眼何霁月“不当?呵呵……回家。”
外城街道,只要天色蒙蒙亮,早已人潮如织。
内城街道上,还是冷冷清清,鲜少看到行人。大概是因为今日没有朝会。
车马备好在尚书省衙门之外,却不见徐杰上车。两人一步一步走在街道之上。
两人时不时聊上几句,却不热烈,往往几语之后,话题就止住了,过了一会又有一个新话题。
有些人兴许就是这么聊天的,比如徐杰与何霁月,没有那么多喋喋不休家长里短,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卿卿我我,好似几句话之间,总有一种心照不宣,话题就在这心照不宣中结束了。
却是此时走在路上的徐杰,怎么看都有一点不同,待得何霁月反应过来,原来此时徐杰不同就是从不离身的腰间那柄杀人刀,竟然没有佩戴。
“刀呢?”
“用不上的时候就不带了。”
“胸有成竹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