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丈夫这么说,朱氏气的心口疼,嚎啕了几声,但是一个理她的人也没有。感觉自己有点下不来台,就转身奔到自己房里,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走到门口,仰着脸,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把门一摔,回娘家去了。
朱氏这次心里憋着气,顾不上花私房钱给自己老娘买吃食,就直接回去了。她嫂子见她两手空空啥也没有买就不高兴。嫁出门的闺女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可也真够人烦的,面色不善的给小姑子开了门,扭头就串门去了,想让她留家里给小姑子做好吃的伺候她,别想!
朱婆子看见自己闺女又家来了,也很奇怪,“春妮,这还没过几天呢你咋又回来了?”她不问还好,一问朱氏心里的委屈就浮起来了,嘴张的大瓢是的“嗷呜”一声就嚎起来了,吓得朱婆子猛一哆嗦。
“你这死孩子嚎什么嚎?有事说事?把你那马尿憋回去!。”恨铁不成钢的还捣了朱氏额头几下子。朱氏吭哧了几声慢慢忍住不哭了,把侄女要用自己赚的银子供弟弟读书却不交公、自己想分家男人却不许的事情断断续续的说了。
朱婆子一听,深深觉得自己生的这个女儿生下来没带脑子,“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蠢?你公婆还在世你就敢分家?就算真分家也是你男人去说而不是你个外嫁的媳妇去说!你侄女那丫头片子要供她弟弟读书,还不是因为她有钱了。你要不想让她花钱,就该先把她方子偷过来,到时候你弟弟挣钱了分给你点,看你侄女还拿啥供她弟弟读书。你怎么干什么事都不知道啥是最重要的呢?”
朱氏听自己老娘一说,感觉也是这个理,要是李知微没钱了,看她拿什么供弟弟读书!“娘你说的对。但是她没钱了还是要靠我和我男人种地养她啊,我不想白养她。”
朱婆子吊梢眉一皱,“先把方子偷过来再说。等我们有了方子,一个小丫头片子,有的是方法收拾她。今天你在家住下,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吧,早点把方子偷过来是正事。”
“娘,我才刚到家。而且我男人不来接我我自己回去,那多丢人。我不回去。”朱氏一听非常抗拒。
朱婆子可不惯着她,“你弟弟急着娶媳妇呢,自己回自己家有啥丢人的?你这么拖着是不是不想你弟弟好了?你还是不是她亲姐?你弟弟有钱了你不就在婆家抬头顶胸了?。”
最终第二日,朱氏没人接,又灰溜溜的回了李家村。家里对朱氏回来,也没有异常表示。虽然气她胡搅蛮缠挑事,她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妈,自己回来了,那也不可能对她撵出去。
朱氏回来的时候,李知微和李亦明已经把所有的蛋洗好晾上好了,打算今天开始做松花蛋。朱氏听到以后,心里一动,站起身说自己出去一趟。
出了院门,瞅瞅四下无人,朱氏绕到李知微房间后面。李知微睡的屋子为了亮堂点,在北墙非常靠上的地方开了一个很小的窗户。这个窗户离地比较高,朱氏打的主意就是这个窗户。
之前李知微配料的时候,婆婆都让她自己进屋一个人操作,谁也不知道都用的啥。正好她今天要配料,朱氏就打算从这个窗户偷看。
朱氏紧了紧腰带,把裙子掖好,使出力气爬上了屋后的树,踩着树的枝丫,小心的靠近了窗户,等看清了李知微的全部用料,朱氏心中一喜,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猛一高兴使劲重了,脚下的树杈子断了,只听“扑通”一声,朱氏掉到了地上。“哎呦”,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又恐来人,站起来揉了揉屁-股就匆忙跑回了娘家,一通嘀嘀咕咕之后,她又偷偷的回到了李家村。
李知微当时在屋子里配料,听到了屋后一声响,出来之后没看到人影,只看到地下有一段新鲜折断的树枝。看到这情况,李知微知道自己大意了,肯定有人看到了她的配料过程,就是不知道是谁。不过既然偷看了,早晚是会用的,到时候看谁和她卖一样的东西,就知道偷方子的贼是谁了。
李知微晚上给李老头说了这个事。乡人淳朴,李老头以前都没想过会有人爬树从后窗户偷看,一听这事,李老天担心有啥二流子偷看,立即叫来儿子,把这棵树靠近窗户这一侧的枝丫全都砍了,只留主枝。主枝距离窗户较远,再没人能爬上窗户了。李知微在屋里也加强了防护,直接给后窗户贴上一层窗户纸,外面就啥也看不见里头了。
本来好好的致富路,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偷方子的人,李知微有一点点丧,决定出去散散心。当然,这里不是现代,她可以马上手机订机票高铁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现代去海南,几个小时飞机就到了。而在这大越朝去海南,估计一辈子回不来了,嗯,也许一辈子直接在去的路上结束了。
李知微给家里说了一声上山采野果,就背着个小筐出来了。别庄在山南,那里人多,李知微想散心就往北走了。
沿着山脚下人们常走的路,李知微一路慢慢行,越往里走,树木越发高大挺拔,鸟鸣声阵阵,还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路旁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炽热的阳光穿过高大的树梢,只剩下温暖,再无燥热。
李知微走走停停,但大方向是向着瀑布走,转过山坡,就看到了对面山壁上倾斜而下的大瀑布,水声轰隆,水势如洪,最后落入山脚下的潭中。潭水碧蓝,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一枚硕大的蓝宝石般熠熠生辉。
这景象让人见而忘俗,李知微不由驻步,痴迷大自然之中,久久没有挪开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句问候,“李姑娘也很喜欢这瀑布吗?”
这里居然还有别人!
李知微转回头一看,只见前方树下有俩人:一人做轮椅,另一人侍立其身后。坐轮椅之人面如美玉、发似鸦羽,端的是少见的帅哥。只是这帅哥整个人神色有些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