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啪”一声脆响,这耳光打实了。不过不是打在李知微脸上,而是打在了电光石火间冲上来挡在姐姐面前的李亦明脸上。眨眼间李亦明左脸上已经浮起来红肿的掌印。李知微心疼坏了,就算弟弟再气人,父亲在世时都只打过弟弟的屁股。亲爹都没甩过弟弟耳光,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瘪三倒把弟弟打了。
“你这个人怎么随便打人?”李知微气的不行。
“打你怎么了?看你这贱民不顺眼,好狗不挡道知道不知道?再看就再赏你一巴掌!”锦衣青年用鼻孔看人,不把李知微姐弟放在眼里。
“你这个人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踩到石子站不稳,是你自己不看路,凭什么打我弟弟?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这是我哥府上,我也算是这里的主人。打他一巴掌怎么了?不服气我就再打你一巴掌!”锦衣青年振振有词。
李知微气坏了,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打算也给他一耳光,这时候竹林后飞出来了人,是上次见过的侍卫试剑。他在锦衣青年面前站定,“四公子,我家公子吩咐我送您出去,请。”
四公子恶狠狠的盯着试剑,“你居然敢撵我!”
穿着侍卫服的试剑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低头一拱手,“试剑不敢,四公子请。”坚定却不容拒绝的送四公子出门,那四公子虽然很生气,但是又不敢做什么,悻悻的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试剑刚走没多远,竹林后管家也急匆匆的赶来了。管家过来看到李亦明的脸和李知微气愤的表情,赶忙向李知微表达歉意,
“这位姑娘和小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前方那人是我家从京城来的四少爷,从小骄横跋扈,和我家少爷不对付。他刚才在我家少爷那受了气,让二位受了委屈。这错都在我们府上,您看小兄弟这脸上受了伤,先让我们府上大夫给小兄弟诊治诊治可好?”
李知微看了看弟弟的脸,虽然还是生气那四公子不是个玩意,但管家赔不是赔的诚恳,也不是管家打的弟弟。李知微就同意了管家的提议。管家带着二人就近来到花园附近的小厅,命丫鬟奉上热茶和点心,请姐弟二人稍坐片刻,就马上吩咐小厮快去请府上的老大夫来。
门口刚才三急的小厮回来了,管家让他进来,“今日全都是因为我家这小厮擅离职守,才使小兄弟受了无妄之灾。清风,你也快给小兄弟赔个礼。”
清风上前躬身深揖致歉,这小厮只是事发时上茅房了,李知微并没有对他使脸色,接受了道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别庄里的大夫就到了。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蓄一缕长须,须发皆白,颇具一番仙风道骨。
大夫用手轻轻触摸李亦明左脸,又让李亦明张开嘴观察下牙齿是否松动,发现牙齿还好。正好管家让人从冰窖取的冰也到了,大夫就用棉布包着冰,给李亦明做了冰敷。现在五月天了,李家村想找冰是不可能的,虽然弟弟是在别庄被打的让她生气,但管家把这在古代夏天珍贵的冰都拿出来,李知微感觉心里好过了一些。
老大夫让弟弟冰敷脸一刻钟,一刻钟后拿开休息下,然后再继续冰敷一刻钟,如此一共冰敷了三次,李亦明的脸已经消肿了,红印子还在,但轻了许多。李知微打算带弟弟回去了。
管家给李知微一个钱袋,“这里是二十两银子,姑娘拿去给弟弟补补身子。虽然不是我们府上打人,但也跟我们府上有关,请姑娘务必收下。”
李亦明看了看姐姐,一句话没说,全看姐姐的决定。李知微想都没想,当即拒绝了管家的赔偿。打人的又不是别庄里的人,管家也善后处理了,再要银子显得自己不占理了,人穷不能志短,李知微一个铜板没要,带着弟弟告辞。管家亲自把姐弟二人送出角门,他才返回。
竹林后的高亭上,大公子谢韶煜坐在轮椅上假寐,待得管家上到亭中,他睁开了眼睛,“人送出去了?”
“回公子,已经送出去了,不过那个姐姐坚决没收我给的二十两银子。”管家低声回禀。
轮椅上的人轻轻说道:“迁怒无辜的人,老四也就这点本事了。被老二当枪使他还不自知,以后有他的好果子吃。罢了,我就看他最后怎么哭吧。”
又过了半晌,管家以为公子谢韶煜睡着了正要走,听到公子问道,“家徒四壁还不收这二十两银子,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这姐姐叫李知微,姐弟俩就住在山脚下的李家村。”管家恭敬回话,又过了许久,见公子没有别的吩咐似乎睡着了,就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不说别庄,且说李知微姐弟二人出了角门,沿着林荫道回家,李知微心疼的看着弟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