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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时亭出门之后,刚刚好晴好的天,隐隐有转阴的迹象。

    风大了起来,头顶乌云密布。

    路边不时有人议论:“虽然现在是初秋,但是看这个样子又仿佛是要下雪了。前些日子作乱的雪妖还没抓到么?”

    “啧,真冷,赶紧回去添衣吧。估计是没抓到,雪妖性情凶猛,神鬼莫测,比饕餮还难缠,谁敢抓?”

    “这点事,为什么没有人报给仙长?”

    “嗨呀,报给仙长了又有什么用?咱们那位苏仙长你也知道,平常管起事情来其实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敢真刀真枪地落实点什么举措。动刀子的事情都要和稀泥,雪妖这个事情报上去,估计也是让大家注意节气,一下雪记得添衣,别耽误了修行。”

    “那倒也是,没办法。但是要是说起管事……那个谁,晴王府上现在不是有人了么?”

    “嗨,那个更不靠谱,来了西洲这么多天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晴王膝下还有个儿子,原先是天灵根,现在全废了养在附中,那位宁公子估计连家事都顾不过来,更别说仙洲的事情了。”

    宁时亭无人随行,一个人戴了遮面的纱帽,如常自在地行走着。

    西洲他没来过,只能走一段,停一段,间或找人问一问路,这才找到一条长街的香料铺子和药铺。

    仙洲多的是药修,偶尔也有一些隐匿身份的人修毒、药一门。

    九洲的仙市鬼市上,流通的最可怕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暗器与法器,而是各种让人防不胜防、破无可破的奇毒。香铺、药铺附近往来的人,也是最复杂、水最深的。

    “我要龙虾脊、洞冥草、车马芝、龙刍、九穗禾、玉红草、帝休各一斤,分装进储物戒。麒麟藤有吗?”

    宁时亭点名要的都是珍奇药材、香料,要价不菲。

    店老板一看他穿着华贵,气度不凡,当即乐开了花儿,一面召来铺子里的伙计,全部停下手头的事情,来给宁时亭装东西。

    这老板明明是个开药材铺的,却长了一副屠夫相,满脸横肉。

    他搓着手说:“这位公子,您要的几样咱们家都有,但是那麒麟腾是稀奇中的稀奇,咱们这儿一个月都未必能有一株,您要是急着要,不妨一会儿出了门往里走走,最里头那家药铺,平时是直接将药送去仙长府的,门路也多,说不定有。您可以去看一看。”

    “知道了,多谢。”

    宁时亭伸出手,将自己的储物戒拿回来,顺手将一匣子灵石盒推了过去。

    店主打开盒子看了看,一眼就知道宁时亭给的是珍品中的珍品,九洲罕见的极品灵石。

    他掂量了一下盒子的重量,又非常会来事地给宁时亭退了一半过去。

    “公子是刚来的西洲吧?像公子这样器宇不凡的主顾,我也是头一次见。不瞒您说,这西洲呆久了,人都是那些人,若是什么时候新来了贵客,那我也是能瞧出来的。您出手阔绰,咱们是不跟钱过不去,但今天的就当我送公子的,也要不了公子这么多钱。只等公子他日若是再需要用药用香,还能记起咱们这小店就行。”

    宁时亭倒也没推拒,他将剩下的半盒灵石收回袖子里,撩起纱帽看了店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