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曲快步上前,不解道“怎么费了这般久?险些误了大事!”
薛嘉晴更是一脸疑窦,道“我还想来问你呢?红没人呢?我这第二首都写好半天了,怎么就不见她回来取?”
说着,薛嘉晴扬了扬手里的纸。
红曲连忙将信夺过来,瞧了瞧不远处的夫人小姐都没在意这边,将薛嘉晴拽到假山后边,道“红梅不是随着你去的吗?怎的来问我?”
薛嘉晴细细的弯眉微拧着,想不通似的摇了摇头,道“自她去送第一首诗后,就再没回来过呀。”
红曲也是一头雾水,上下打量了薛嘉晴一眼,没瞧出什么破绽来,便道“那小姐先入座吧。”
薛嘉晴点了点头,也是不慌不忙的入了座,瞧着不像是揣着什么亏心事。
红曲回来禀了姚氏,姚氏心下奇怪,正欲说点什么的是时候,听见丁蕊笑着对薛嘉晴道“这一位也是薛家妹妹吧?方才可是逃席了?如今回来也补一句给咱们吧。”
薛嘉晴落落大方的一笑,姿态强过薛嘉云百倍,只听她柔柔道“妹妹酒量不佳,方才有些头昏醒酒去了。作诗确不是我的强项,平日里描个绣样子倒还行,可能抵过了?”
“那得先瞧瞧。”丁蕊由是一副笑脸。
她这样子落在薛嘉云眼中,倒觉这丁家嫡女与姚氏像是一路性子的人。
薛嘉晴只用了墨汁信手勾勒了几笔,旁人还以为她是胡画一番,想要赖过去罢了。
直到婢女拿着画在众人跟前一一掠过时,才见那素白宣纸上清雅出尘的墨色玉兰,寥寥几笔,却是仙气四溢。
只是太过简单了些,不懂画的人如姚氏、薛嘉兰等,还以为是薛嘉晴水平有限。
而让稍懂的人如丁蕊、洪娆瞧上那么一眼,便知薛家晴是藏了拙。
洪娆垂下眸子,想起薛嘉云刚才的那首诗,心道,这薛家的庶女们依旧是活得这般艰难,才华也成了罪过。
姚氏是庶女出身,对琴棋书画并不擅长。
嫡母死后虽是亡羊补牢了一番,练出一手好字,可于作画一技上,却是称得上是两眼一抹黑。
这些事儿,薛嘉云是从薛嘉兰口中漏出的零碎言语拼凑而来的,她能知道,薛嘉晴铁定也能知道。
所以,姚氏瞧见薛嘉晴这幅画,心里并没什么不痛快,反倒很满意薛嘉晴的自知之明。
薛嘉云轻叹一声,心道,薛嘉晴也要在姚氏眼皮子底下与她作对了吗?
薛嘉晴的画叫丁蕊稍觉惊艳,不过人家有意藏拙,丁蕊也不想节外生枝将她揭露出来,便随口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
“此番琴声传红绸着实精彩,不知各位心中何人所做诗句为最佳呢?”大徐氏起身笑道。
众人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但还是能听出来,大多是人选的都是丁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