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睁大眼,“是这样的吗?”

    谢如琢的目光又回到了书上。

    他唇角轻淡地勾了勾,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像一副面具,语气很轻,像是冬日里刮过的一道凛风,“我不伤心,也不生气,我只会觉得烦,所有让我烦的声音、人或者动物,我都想让他们消失。我不快乐,也不痛苦,亲情、爱情、友情,对我而言,都只是名词。我被迫接受过心理测试,测定结果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我将来极可能失控成为一个连环杀手。”

    阮糖张了张口,“啊……”她双手抱脑袋,那要怎么办?真是头秃。

    卖萌管用吗?

    还是说要精神按摩?

    这是她听见他讲话最多的一次。

    她觉得,在他心里,好像有一扇门向他敞开了。

    谢如琢说:“你对奶奶讲的话,很恶心。”

    阮糖抿唇:“……”卖萌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吗?

    她“哇”的一声哭了。

    卖惨有用吗?

    她大哭,“那你毁灭我好了。”反正她没痛觉,怎么打都不会坏。

    谢如琢在他短短十三年的生活里,第一次觉得很有意思,觉得他灰蒙蒙的、一成不变的人生里有了一抹亮色。

    草泥马的出现,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很多事,他自己不在意,她却尽她的努力,在一点一点的为他去改变。

    比如在黄二娘名为问候实为挖苦嘲讽时怼她。

    比如让谢奶奶相信他。

    比如在他不屑于解释时,去向人解释他的行为。

    别人相信与否、和善与否,都没有意义。但这只草泥马为他做的,却意外地令他感到愉悦。

    他的唇角轻轻上扬。

    侧望着他的阮糖睁大眼,“哥哥,你笑了。”

    谢如琢板着脸,“你看错了。”

    “就有。”

    谢如琢转头,神情冷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