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兆御驾亲征,也大胆启用了熊三平。金陵暂由桓修监国。
御驾亲征那天,只见文武百官立于宣阳门两侧,桓兆身着银色铠甲骑着黑马踏过宣阳门外黄土。毕方军皆着银甲,大楚王旗之后便是毕方军军旗。
十月金陵城中银杏叶黄,自树梢落在风歌儿的银甲之上。这一次,风歌儿未着昆仑奴银面,也未持毕方湛金枪。她以皇后之尊随驾在侧。
一身银甲,让风歌儿又变成了那个战无不胜的风小将军,她目光凌厉,让人观之胆寒。大楚百姓第一次看清大楚的皇后是何模样。
大军自金陵出,沿豫州而下过江州直奔江陵。襄阳失守,陈玄已经退守竟陵。江陵是离竟陵最近的城池。
豫州自江州之间多是难行山路,桓兆领军比寻常行军速度慢了许多。到得一处河边,桓兆下令在河岸休整。平德祐为桓兆取来干净的河水饮用梳洗。士兵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山林之中歇息。毕方军虽然训练有速,但这样慢的速度也不免有些心急。
风歌儿走到河边,拿出自己的水袋准备取一些水。忽然身侧伸出一只手来接过了风歌儿的水壶。贺兰重华的银甲之下依然是一袭白衣。
贺兰重华将水袋递给风歌儿:“皇后娘娘,这石头湿滑,娘娘小心湿了鞋袜。这一路上多山,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驻军的位置。”
风歌儿饮了一口清列的河水,擦了擦自己干裂的嘴唇:“我倒是担心我们这个速度不知多久能到江陵。竟陵地势虽然易守难攻,但成德王对竟陵地势十分清楚。只怕陈玄坚持不了多久。”
“哼,女人偏偏要学男人打仗。这速度能快吗?”熊三平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风歌儿身后传来。
此话风歌儿听着不由的有些着恼。可风歌儿还未答话,就看见孟超、徐长弓与赵六两等人围了过来。
“熊将军,这可是皇后娘娘!”徐长弓不悦地看着熊三平。
孟超、徐长弓、赵六两等人都随行在毕方军中。这个行军速度,他们心里也着实窝火,又看不惯熊三平跋扈的样子,说起话来也十分冲。
熊三平冷冷看了三人一眼:“毕方军中没有了风小将军当真就是一群懦夫,全是攀附权势的小人!”
孟超脾气最大:“荆青二州可是毕方军收回的!熊将军你自己连个襄阳太守都当不了,怎么有脸面说我们风小将军?”
“孟超!”风歌儿赶紧制止孟超。
熊三平自恃甚高。曾说如果换他去收复荆青二州,他也能收回,但先皇却偏偏派了风歌儿去边关。也是因为此事,所以熊三平虽为武将却不与风砚清交好,反而投入曹景明的阵营。
大楚文臣多,武将少。先皇深知熊三平莽撞,这才不敢将荆青二州交到熊三平手里,只让熊三平镇守建平到益州一线,既防止北赵从益州突破大楚,也能让熊三平随时驰援风歌儿。
孟超欲言又止地看着风歌儿。虽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风家嫡女他不了解,但一想到这是风小将军的亲妹妹,就不忍看风歌儿受那些言语侮辱。
熊三平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冷笑着走进林子里靠着树荫打起盹来。
孟超气道:“还是忠武将军呢,算个什么东西!”
风歌儿有些犯愁。此次让桓兆御驾亲征只是权宜之计。但桓兆自幼在深宫中长大娇生惯养,从真正亲历过战场。这个行军速度莫说是去前线振奋军心,只怕还未到江陵毕方军的军心都散了。
风歌儿暗下决心,找到桓兆上奏道:“皇上,臣妾有一事启奏。”
桓兆行了一天正是疲乏。这行军与围猎不同,同样是在马上骑一天,但军中枯燥,让人倍感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