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封锁两日,曹景明也只在围场中找到了一件夜行衣,只能作罢。刺杀的事情一出,桓兆也没了围猎的兴趣,拔营回了宫。
此番回宫之后,桓兆赏赐了不少东西到椒房殿。金银珠宝如流水一般送进椒房殿里,但却从来不见桓兆人。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以前风歌儿贵为皇后却无宠,宫里上上下下都是明面上敬着,却都是不用心的。此番椒房殿中赏赐多了,内务府送来的缎子也终于不用宝笙亲自去内务府挑一遍了。
这日桓兆又送来了些珍宝,据说是从朱崖洲捕到的一颗夜明珠。那夜明珠有李子般大小,实属罕见。
宝笙看着那夜明珠眼神都放了光:“皇后娘娘,这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啊!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珠子。啧啧啧,要是用这颗珠子做一支簪子,到了夜里那就像是鬓发上落了星辰,定是好看极了!”
风歌儿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在这宫里我们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宝笙无奈地看着风歌儿:“娘娘,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既然都在宫里了哪有不争的道理?”
风歌儿淡道:“皇上需要的是一个坐镇中宫的皇后。他的赏赐越多,我就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风家也是。”
宝笙道:“可娘娘难道您想就这样一辈子吗?”
风歌儿合上书叹道:“若能这样平平安安一辈子,那就算是福气了。何况你也看到了,皇上虽然送了珍宝来,自己却是不来椒房殿的。他对我哪有半分喜欢?这宫中最求不得的就是真心。既然是求平安,求富贵,现在的日子正好。”
宝笙托着腮看着夜明珠发呆道:“皇后娘娘我有时候就觉得您看得太明白了。昭阳殿里那位还隔三差五地去御书房外守着呢。您倒好,每日不是去石渠阁就是去天禄阁,那两个阁中的书都快被您看完了。”
风歌儿逗宝笙道:“这石渠阁和天禄阁中藏书万卷,可够我看一辈子的。”
宝笙苦着脸道:“还看一辈子呢?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您是将人心都看透了还是只是怕麻烦。您事事都让着,连椒房殿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您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人觉得我们椒房殿好欺负。”
风歌儿道:“这些宫女太监大多在宫外都是有家人的。他们在宫里当差也是为了生计。我虽为皇后,却是个不得宠的,不必过分苛责他们。”
宝笙将夜明珠收了起来:“我还是将这夜明珠收好吧,若是这也被人顺了去,娘娘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宝笙将将走出门去就见贺兰重华走了进来。
贺兰重华面色好了许多,但腿伤未痊愈走路时还不太稳。贺兰重华站在院中也不进屋,对着屋子跪伏叩首道:“贺兰重华拜见皇后娘娘。”
风歌儿微微侧首,贺兰重华并未称臣,显然并不是以“贺兰美人”的身份来拜见她的。
她走出椒房殿外,见阳光下贺兰重华仍旧是冰肌玉骨的模样,在一身白色纱衣中宛如谪仙。风歌儿道:“贺兰美人伤可好了?”
贺兰重华道:“已大好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风歌儿对宝笙说道:“皇上今日赏赐了些老参给本宫,拿来赏给贺兰美人吧。”
贺兰重华道:“臣谢娘娘赏赐。”
风歌儿淡淡一笑道:“本宫看着贺兰美人的腿伤似乎还未痊愈,这日头晒,贺兰美人也别跪着了,回吧。”
贺兰重华一怔:“皇后娘娘……您难道没有什么要问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