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仆延略显沉重的步伐,郭嘉的脸上露出笑意,经过这件事,乌桓人定然会对并州军更加忌惮,面对冀州军和乌桓的联军,并州军有胜利的信心,只是这样一来,付出的会更多,身为谋士,他就要想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天下会陷入何等的动荡之中呢,原本极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刘虞为公孙瓒所杀,而今荆州刘表又在兖州战场脱不开身,袁绍在幽州战场上没有获取足够的利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局面貌似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天下诸侯现在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时候想过汉室的兴衰,就连刘表这个继承大统的人选,都为了利益,向兖州出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这一瞬间,郭嘉突然觉得,这动荡的天下,就需要并州军这样百战百胜的军队来平定。
摇了摇头,郭嘉向着远处而去,不论以后怎样,先考虑如何击退冀州军吧。
在郭嘉带领下观看并州军后,苏仆延当晚就向吕布请辞,返回了军中。
见到蹋顿,苏仆延将今日的见闻说过之后,帐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苏仆延说城内有三千飞骑的时候,蹋顿甚至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一千人自己都打不过,别说有三千人了,他可不想麾下的骑兵折损在飞骑的手中,前脚走了公孙瓒,蹋顿没有高兴几日,转眼就要面对更为精锐的飞骑,他似乎看到了乌桓人在飞骑的铁蹄下分崩离析的情景。
“不行,一定不能与飞骑为敌。”蹋顿暗自告诫自己。
“大人,乌桓人在阎柔麾下定然会受到越来越多的责难,阎柔毕竟是汉人,此次攻打蓟县,乌桓出力甚多,但实际上得到了什么好处,袁绍与阎柔一般,对乌桓人十分忌惮,不然为何每次有重要的事情皆是避开大人,攻打右北平,与我军又有什么干系,其实我们就是在为冀州军扫平道路,从袁绍的话语中我们可以听出,冀州军对右北平是志在必得,既然如此,乌桓人为何要出力,就为了以后的承诺?难道大人相信袁绍会将右北平拱手相让?”苏仆延道:“若是冀州军攻不破右北平乌桓人又该何去何从?当初鲜卑人兴兵十万,进犯雁门关,还不是被并州军打的落花流水,甚至忍受奇耻大辱,赔偿汉人战马、牛羊。”
蹋顿眉头紧皱,显然在考虑着其中的得失,双方的兵力对比上,冀州军一方明显占据着极大的优势,然而在士兵的精锐程度上,他更看好的是并州军,尤其是经过与飞骑的交锋之后,蹋顿对并州军的信心空前高涨,虽然暂时来说对方是敌人。
同时也正是这样的敌人,让蹋顿有些寝食难安,若是选择与并州军为敌,乌桓骑兵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冀州军可是大破白马义从,连公孙瓒都差点没有逃出来。”蹋顿蓦然问道。
苏仆延微微摇头“大人,并州军之人虽然没有明言,但卑职能够感受出来,并州军没有把冀州军放在眼里,冀州军所谓的先登死士,碰到并州军,难道会轻易的取胜?不知大人可知陷阵营?”
“陷阵营?”蹋顿微微摇了摇头。
苏仆延道:“当初董卓霸占雒阳之时,晋侯与董卓兵马交战,陷阵营曾抵挡住西凉铁骑的进攻,令精锐的西凉铁骑无功而返,与先登死士相同,陷阵营同样有八百人,但卑职在陷阵营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先登死士一般的威胁。”
“若真是如此的话,乌桓人就与并州军联手。”蹋顿眼神一凛,缓缓道,乌桓人之所以忌惮冀州军,就是因为先登死士,并州若是有对付先登死士的手段,胜算显然更大。
除了先登死士之外,其余的冀州军,在蹋顿的眼中不过尔尔。
“大人,若是并州军让我们进攻冀州军呢?”苏仆延问道,这种事情上,还是需要蹋顿来拿主意的。
“乌桓人伺机而动。”蹋顿道。
苏仆延点点头,明白了蹋顿的意思,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盲目的选择,乌桓人两不得罪是最好的局面,只要能够安全的返回,得罪了袁绍又能如何,若是并州军不满意,乌桓人的处境就尴尬了。
带着使命,苏仆延再次来到城内,与郭嘉一番畅谈之后,他也放下了心,只是郭嘉那神秘莫测的笑容,让他有些难以把握,经过打听之后,他得知这名年轻人竟然是名震天下的郭嘉之后,心中更是提高了警惕,只是郭嘉言语之间没有透露更多的意思。
袁绍对这次攻打右北平,那是信心十足,有逢纪、高览等人在蓟县坐镇,他很放心,且冀州的大军不日就会到达蓟县。
在渔阳,袁绍等人没有受到阻拦,至于说趁机将渔阳拿下,袁绍则是不这么认为,当前最主要的是将并州军占据的右北平掌握在手中,渔阳的形势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平定的,只要并州军离开了右北平,一切都好说。
只是袁绍没有想到的是,右北平城外的乌桓人,在吃过亏之后,已经向并州军示好,并没有打算在这场战斗中出力。
人过万,无边无沿,近四万大军,更是刀枪如林旌旗密布,从城头上看去,到处都是冀州军与阎柔军的旗帜,端的是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