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朝国子监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学府,这源自于它的历史,源自于受皇上关注的程度,同时也源自于里面学生的成分。在国子监内有一个学堂叫彝伦堂,那里乃是皇帝讲课时专用的学堂,里面不仅装饰华丽,并且还专程设有龙椅,足见国子监在大明分量之重。
即便现在国子监已经今非昔比,但是国子监里读书的人依旧有一股天生的自傲感。这就好像一个贵族和一个平民一般。贵族再落魄,他也绝对看不起比他更有钱的平民,这优越感与生俱来,无法详细解释。
在大明国子监虽然是最高学府,但却不是唯一的官办学府。根据明朝科举制度,要想参加科举必须入官学读书。如此一来需要进入官学的士子就太多太多了,官学根本就容纳不了。于是乎大家就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允许民办学院挂名在官学下面。比如这个荀社,它其实是由京师之中四大民办学院组成的,算是一个民间性质的自发联盟,同时也算得上是京师士子的一个联合体。
类似于这样的学院十分热衷于来挑战国子监,原因十分简单。用一个简单的比方就是,贵族看不起平民,而平民很多时候更加看不起那些只知道好吃懒做蒙先祖福荫的贵族。所以平民很想去将贵族踩在脚下,一方面证明贵族不如自己,另外一方面也从侧面印证自己其实才是真正的贵族。
不过之前都是一两个人前来挑战,无论输赢都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是这一次不同,居然是以荀社的名义前来挑战,而看那人数,恐怕整个荀社的人来了有三分之二之多。
由于声势浩大,所以国子监附近地百姓,以及街道上看见了跟过来的百姓已经越来越多。此刻集贤门的大门口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而人数还在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大约越演越烈之势。
看见人数越来越多,荀社的人更加得意起来,他们大声叫着:“如何?国子监可敢派人一战?”
此时此刻国子监内早已经闹翻了天,由于祭酒沈云不在,所以两名司业立刻派人去叫所有博士到博士厅商议对策。
此时此刻汪如海正在给江夏他们讲《中庸》,一名老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喘着大气叫道:“汪......汪博士,大事不好了,荀社的人前来挑战,两位司业大人叫你赶紧去博士厅商议对策。”
“挑战而已,随便派个人去应战不就行了吗?”汪如海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名老师摇了摇头,他道:“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次不同以往,整个荀社的人几乎全都来了,并且京师里的很多百姓也跟了过来。前来挑战的是荀社五大才子,不容易对付。若是这次我们输了,市井之中必然会有传言,到时候风声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我们所有人都会......”
汪如海听到这里脸色也是一变再变,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书道:“走,马上去博士厅。”
汪如海离开,整个天班顿时吵翻了天。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孙子夏凤雏兴奋地说道:“啊哈,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可听说现在京师里面的才子就已荀社那五位风头最劲,他们那些名头是怎么说来着?七步成诗孙墨文、丹青生花王千寻、铁画银钩莫忠宇、绝对无双李云清最后还有一个......是谁来着?”
“智多如妖何隐锌。”一旁的户部左侍郎家的孙子王文博说道。
“这一下国子监肯定是顶不住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国子监根本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子,那些博士呢一个个也只是会死读书的穷酸书生,说起丹青书画,吟诗作对他们......哼。”礼部右侍郎家的孙子姜翰林不屑地摇了摇头。
“咱......咱们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荀社再厉害又怎么样?咱们国子监是他们能够来挑战的?”坐在江夏身旁的梁文涵大声说道,他说的正气凛然,但那副猪头模样的确让人想笑。
江夏一下站起身来,他点点头道:“文涵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国子监的人,不管咱们自己再怎么不行也绝不能让人踩到头上来,走,出去看看。”
江夏这么一说顿时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天班的人纷纷起身道:“对,江大哥说的对,那荀社的人也太嚣张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胆敢来挑战咱们国子监,还真当咱们国子监无人吗?走,出去看看。”
说完,江夏领着天班一众人出了教室。
江夏他们刚刚出去,其余教室里听见了风声的人也跟着往集贤门那里走。
而此时此刻博士厅那里两位司业正愁眉紧锁,他们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能够前去应战的人。问便了所有的老师,全都害怕输了既伤名声又可能担责任,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
而江夏这边,他们一走出去随即跟上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却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走到了集贤门。
集贤门那里因为有吴刚和袁大林挡着,所以荀社的人暂时没能进得来,不过门外此刻已经站满了人,整个街道已经无法通行。
江夏带着一群人走出国子监,一名荀社的士子拍着手笑道:“好啊好啊,国子监的缩头乌龟们终于出来了,都说说吧,你们是谁来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