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
——不算清脆的闷响。
这会儿落在地上的,是山夜长老刚刚怀里还抱得好好的至茶仙尊神像。
山夜长老失神落魄地蹲下捡起了神像,又撑起了身。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伸出了手,想要将谢君山手中那个荷包取过。
——好瞧得更加分明。
谢君山面色一诧。
山夜长老对荷包的态度自然让谢君山觉得十分意外。
虽不明白为何,但谢君山心思飞快转一转,环视一圈,向围拢看热闹的人群拱了拱手:“感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啊。我这今儿就散了,大家先回去吧。”
她转过身,抬起头,刚好撞进山夜长老眸色幽深中。
“对不起,君倾。我开始疏忽了,以为那试探不会发生在泽苍宫外。”山夜长老尽量拿捏了一副平整语气,强压下心头深沉波涛澎湃汹涌。
只不过,山夜长老突然就换了这样一张诚恳而又局促的脸,倒教谢君山生出一些不习惯。
不知怎么,谢君山觉得对方看起来像是整张脸都埋在灰土里,三分隐忍三分沮丧三分不自在。
还有一分似有若无的羞赧。
至于荷包的事——
谢君山拽得紧,防备心重,心里又把这月白色的包子荷包当宝贝疙瘩一样。
刚刚山夜长老想自她手里取过来过,自然并没有成功。
——但也并不妨碍他隔着不远的视线,清晰看到了荷包卷出的内边下绣好的一排小字。
山夜长老眼神有些飘忽:“你刚捡这几枚铜钱是打算装这荷包里吗?”
谢君山十分坦然、脱口而出:“是啊。”
山夜长老摁了摁跳动不已的太阳穴,也没再问荷包的事。
……
回泽苍宫的路上,山夜长老虽然压低了嗓音,但同时也破天荒打开了话匣子。
谢君山听了一路,捂着心口吃了好几大惊。她这才大致明白了山夜长老刚才说“对不起”又说什么“泽苍宫外”是什么意思。
——原来,山夜长老在泽苍宫内也曾遭受这古怪凌厉剑意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