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把钱和道歉信拿回来丢给纪兰,然后又出门了。
纪兰拿着道歉信,心里涌起百般滋味。
一方面是因为帮自己出头的婆婆,另一方面是这几年和老板同事的相处,一时间对人心的变化唏嘘不已。
赵春花的刻薄和蛮不讲理是出了名的,纪兰当年不顾父母的反对死活要嫁给那大勇,这么些年,她一直没有从赵春花身上感受过维护。
甚至到今天,她心里都明白,赵春花对她态度转变很大原因也是因为那大勇。
但没关系,这些她都不在乎,只要婆婆和她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那旖能健康成长,为了大勇能放心,就可以了。
别的她不想,也不奢求。
辞职了,要说心里没有松一口气,那是假的。
但同时,纪兰心里也有些着急,毕竟她还要养家,根本没有放松的资格。
接送那旖上学这段时间,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喜悦,她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
她想找个能送那旖上学,或者能接她放学的工作,她不想再把时间压缩得那么紧张,她想陪伴孩子长大,不希望在她的童年记忆力,只有早出晚归的母亲。
她已经没有了父亲,成长过程中不能再失去母亲的身影。
至于别的,工作内容辛苦一些没关系,工资少一点也能接受,她总不会委屈到孩子。
纪兰犹豫了几天,把这个想法跟赵春花提了一嘴。
当时一家人正在吃晚饭,那旖偷偷抬头看了眼妈妈,往嘴里放了一块藕片,耳朵竖了起来。
赵春花喝着稀饭,拉着脸没有说话。
纪兰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旖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母女俩对着桌子上的菜,都感觉食欲骤降。
吃完饭,纪兰去洗碗,那旖去洗澡,赵春花则下楼遛弯。
晚上,夜幕上挂着繁星点点,阳台的风铃被晚风撞响,清脆悦耳。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那旖洗完澡自觉回房间看书复习。
纪兰把厨房收拾干净,拿着睡衣也去洗了澡,洗完后把她们母女俩换下的衣服搓洗干净,在晾衣服时,赵春花就开门回来了。
她也没开灯,摇着大蒲扇坐到自己的专属躺椅上,看着阳台的纪兰。
过了一会,她缓缓开口:“有个卖早餐的活儿,你去不去?”
纪兰一顿,把衣架随手一挂,擦干净手,拖了张凳子到她面前坐下:“妈,你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