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一步一步将九连山众的防线地击退,杀红了眼的双方人马将身边所有有碍他们拼杀前进的尸体都踢到了一边,不断有被长枪捅得肠穿肚烂,被刀砍得目不忍睹的尸体,从山坡上一路抛滚落下来。其中有周军的,也有九连山众的。
日跌,战局又有了进一步发展。.
九连山一众高手拼死搏杀下仍死死维持着战线,但还是有一两支周军杀穿了两翼薄弱的林中人马,绕过正面,直接杀入了山顶祝彪跟前。
指挥权交给了甘玉霖,祝彪飞身向山后去。而接回了指挥权的甘玉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带头迎击上冲来的周军。
“真的撑不到天黑日落么?”甘玉霖忿然。祝彪先前指挥调度的多好?形势多么的有利。可一遭山上备下的物资告竭,形势就会瞬间逆转倒向官军去。
“啪啪——”进退快如旋飞,一双铁掌连印在了五个周兵的胸口,眼见五人就是没一个活了。
如雪的刀光,耀眼的剑光,从一个个周军士兵身边穿梭而过,去后却已经是一具具的尸体了。
杀光了这伙周军,甘玉霖身后的队伍也只是损失三四十人。但是,山头下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距离本阵越来越近,很显然,战局对于九连山众一方,已经要恶化到最后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会支持不住的。”包扎好伤口。风波行站起身来,焦急的道。
甘铁霖甘玉霖的老子已经走好几年了,山上老一辈中只有童浩风、童浩雷和胡文光的三叔还上的了战阵,现在的顶梁柱是中生代,但下一辈风波行这般的新生代,也是要出来历练见世面的。而还有什么世面对九连山来说能比眼下的官匪大战更张见识的?
这些下一辈人中的成年者,都集中在了甘玉霖边儿上。
甘玉霖内心里更苦涩,但是面上半点不显。大声说道:“撑不住,也要撑住。咱们还有最后一击,不杀到最后一刻岂能言败!”
甘玉霖话音刚说完,又一伙周军从左边冒出来,向着他这里杀到。
“该死,又把人漏过来了。杀啊……而此刻在白莲山的一侧,距离战场五六里远的一片树林中。祝彪手持一杆丈二铁枪,翻身跳跃上了一匹白色的战马。以前骑得栗色战马。在厮杀中被一枪刺在了马腿上。
身后紧随着一骑。手持一杆印着黑色‘九’字的大旗,另一手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来。
“驾!”祝彪大喝一声,两腿微微一夹马腹,战马驱动之间,迎面山风袭击来,就听见身后的旗杆,此刻哗哗地一阵响。
一百名整九连山骑兵伏鞍跃马。跟随在祝彪身后。战马四蹄翻动,发出犹如雷鸣般的闷响。百骑冲阵。一股激昂的豪情在骑队每一个人的雄间翻腾。
童浩风浑身浴血,原来的金鞭已经不见了影子。手中一把大刀勉强拄着站立,他后背和前胸,都有着皮肉翻烂的近尺血口。
看到大哥受伤,童浩雷带着一小队玄字堡人马死死护卫在他身侧,拼命与涌上来打算捡便宜的周军士兵厮杀着。
眼下己方阵势岌岌可危,而周军的攻势却并未见半分减弱,他们虽然也伤亡不小,可是人家人多势众,攻势如惊涛骇浪,依旧是一波接着一波。
“大哥,左边林子里的兄弟撑不住了,官军从那面包抄过来了!”童浩雷有一个字没说,‘撤——’
童浩风看着四周,真是一番修罗的场景,尸体堆叠,鲜血染红了整个白莲山。眼前一名还剩下一口气的喽啰正兜着开膛了的腹部里流出的肠子,一点点往肚子里塞。
“撑着,陈镗那小子的最后一击还没发动,咱们要支撑到他冲出来——”就在童浩风话音刚落的时候,山下另一侧,激鸣的马嘶声隐隐传来。
气势汹汹往上杀的周军士兵突然僵住了,这是骑兵的声音,是战马冲刺的声音。他们可都是清楚知道的,军中根本就没几匹马,绝对没有骑兵。攻山的,要骑兵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