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林心愿目瞪口呆,这实在不像厌恶她的李纹会讲的话。
这里又没有旁的人,原著里,写李纹也不习惯殿内守满了宫女,都要屏退出去的。现下,只有她与他在,如果是想装模作样,倒没有必要。
他作为丈夫,在她摔倒后从来不主动扶,她早就不抱期待了。
林心愿放下遮掩胸口的手,改去拉他的衣袖,可怜道:
“殿下,臣妾认床,晚上肯定辗转反侧,害殿下也睡不踏实,第二日上朝迟到,或者在朝堂上打瞌睡,耽误了正事。这样,臣妾就成千古罪人了……”
她越说越离谱,好似预见他明日真的会起不来床。
李纹好笑,承蒙她的“关心”,疲惫消散了些。
他道:“太子妃莫担忧,孤——”
边下意识地抬眼,撞见一片白皙,他猛然顿住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林心愿不再遮掩,身上纱衣轻薄……
李纹眸色转深。
他是男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早晨会起正常反应,亦会自我纾解。不四处寻欢,因为抗拒做兴庆帝那样的人。
至于对林心愿,除了洞房花烛夜的那场意外,他没再碰过她,一是不甚喜欢她,二是他写了和离书,尽管未生效,她已不完全是他的妻了。
他如果想让一个女人做自己真正的妻,那她就得永生永世只属于他。
而林心愿,是笼子里的鸟,总有一日要飞出去的。
“殿下?”
林心愿见他有些发怔,不安道。
李纹回神,笑道:“没甚么,孤只是有些累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莫名觉得她眼神变了。——不仅仅是眼神。
倘若形容她趋炎附势,跟父亲林守山一样工于心计,很算是准确的,既然敢在合卺酒下/药,谋取他的种,她内里必定不简单。
可是,现在她为何变了,变得透明、懵懂?
他自小混迹皇宫这虎穴狼窝,观腻了尔虞我诈,向来善于分析、破壁旁人心思,却有些看不透她,生出许多猜疑。
今夜打扮成这样,却说想走,难道打算欲擒故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