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抬眸时,眼神刺骨冰冷,刺得盛怜心脏生疼。

    他轻轻地笑,保持着体面,没什么情绪般,“那就到此为止。”

    她说那么多的一通,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拒绝。

    便是他再怎么对她,她都不动声色。他放低姿态,她依旧坚持己见,守着自己的伤痕。他也有自己的傲,他满腔柔情恨不得捧到她面前,她没有给他接受的机会,还能怎么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既然可能遍体鳞伤,何不到此为止。

    等到受伤了,无可救药了,一切过去,都是无比荒谬。

    盛怜笑了笑,像是丝毫不在意,说,“好了,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方才神色里的寂寥褪了去,眉毛又是微微地上挑,带着漫不经心和妩媚。

    回去的路途像是被拉长又拉长。

    今日过后,所有的荒唐,都会掀篇,他和她终究是陌路人。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一个字。

    不止是她浑身是刺,他亦然。

    所有的温柔瞬间都被他敛了去,他和康浩邈他们口中的成巡完全叠合,眉梢开始透出几分狠厉,有点陌生。

    下午晚上的温柔似水,果然只是一场梦。这是这场梦不仅醉了他,也醉了她。

    盛怜下车的时候,成巡没有下车,跟她说了今日里的最后一句话,语气没有温度,“好好保重。”

    像是最后一句话。

    可莲城那么大,又那么小,以后遇到了又该如何。

    也许,就完全当陌生人吧。不用打招呼,眼神也不用给的那一种。

    走到客栈门口,盛怜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里,有淡淡的烟雾从面包车的车窗里飘了出来,缥缈虚幻着。

    --

    成巡第二天就走了。

    狄碧巧看着盛怜咬牙切齿。

    有的人好胜欲极强,求而不得的,去占有、去得到的欲望便更强烈。欲望就算被浇灭也得找人撒气,烈火焚身都不在怕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