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舸帆猜不出他们是什么人,她的脑子也像她的手表一样,迟钝不能走动。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老老实实答道:“我叫胡舸帆。”
“哪个学校的?”另一个矮壮的男子问。
“啊?”
“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不是哪个学校的。”
“你是哪里的?”
“我……”
“你来做什么?”
“我为我爱人的事,想找潘局长。”胡舸帆感觉她的思维像被海水淹没了,赵正华的事犹如一根在水里飘浮不定的稻草,在她的意识里时隐时现。
“你跟我们来一下。”
“哦。”
跟着他们来到一楼一间办公室,胡舸帆抬眼一看,上面写着“保卫股”三个字。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很纳闷。停了发条的脑子想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想。一想事情,头就疼得利害。
高个子男子示意她坐下。他指了指矮个子男子:“这是信访股的陈股长。你有什么冤屈,跟他说吧。”
胡舸帆看着这个陈股长,陈股长作势摊开一个笔记本,扭开手里的钢笔,说:“你说吧。”
说什么呢?该说什么呢?说什么好呢?赵正华的事一定是冤屈,但又不知冤屈在哪儿。胡舸帆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皱着眉头,努力地想着。她几次张口,要说的话仿佛到了嘴边,又风一样跑得无影无踪。
两个穿着医生衣服的人进来。
“就是她。”高个子男子指着胡舸帆说。
医生模样的人看着胡舸帆辨认了一下,摇摇头说:“不是。她不是我们医院跑掉的病人。”
“那你们也可以把她收进去呀。”高个子男子说,“你看她是不是很像?”
很像什么呢?胡舸帆歪着脑袋看他们。他们的对话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问。
“我叫胡舸帆。”
“家属来了吗?叫什么名字?”
“他叫赵正华。”这个问题简单。胡舸帆连忙回答。